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椋鸟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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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昨天夜半江畔的呓语,似乎此刻就在他耳畔重复,不断诱因着鼓励着他,劝他不如抛开一切向下沉沦。

他不得不仓促地转开头,不敢再去细看江畔,只哑着嗓子问江畔过来有什么事。

江畔却在他头上不轻不重地揉一把,很有些安抚意味,说等老杨过来一起说。

因为等老杨的时候江畔一直靠在赵见初的椅子背上看手机,所以老杨来时,三个人形成一个有些怪异的站位。

赵见初被江畔斜挡在身后,老杨则站在两个人的对面。

江畔说早上赵见初通知他们死亡时间和失踪报警时间对不上,刑警已经上门去找女孩的奶奶了解情况。当时老人一口咬定孙女是早上和她出门买菜的时走丢的。

警察走了后,家属打益民热线投诉警察办案不利,说法医误判死亡时间,质疑水平。

赵见初想不明白,从江畔身后伸出头:“那他们打算怎么办?换谁来尸检都是这个结论啊。”

江畔拍拍他的肩头,“陈局先把那边按下来了。但总之闹得不太好看,你们这边尸检要格外小心,证据要充分合理。”

老杨皱眉:“本来还想跟家属细谈一下,但他们这个态度能配合吗?你来看看我们这边尸检发现一些新东西。”

他把相机的内存卡递给赵见初,赵见初插进自己电脑里,打开文件。

江畔看剪照片中三根金属针,凑近上去:“这是什么东西?”

他无意间离赵见初极近,一只手还扶在椅背上,从后面看,几乎是个要将赵见初搂进怀里的姿势。

赵见初没察觉,专注地分辨着屏幕上的金属物。当时他受伤突然,甚至没来得及多看一眼。

三根针整体细长,一头尖,另一头较粗,带孔。针体表面因腐蚀而粗糙。

老杨说:“这是我们给受害人拍X光片发现的,看起来像家用缝衣针。”

赵见初也扒着屏幕看:“这个锈蚀的程度,结合片子上的位置,不会是死亡前后才进入身体的。可能也有几个月了。还是先找家属谈谈?”

他回头征询老杨的意见。

老杨就站在两人身后,一切举动都落在他眼中。

赵见初抬头时差点撞上身后的江畔,皱紧眉头显然有些恼怒。江畔则立刻赔上笑脸,笑得甚至有些——

老杨的目光在两个人之间打转。

赵见初毫无知觉,忙着给陈谶发信息。

江畔则挂着客套的笑,问老杨是不是还有什么想法。

老杨没表现出什么所谓,只是走出办公室后在门口略站了站,便听见里面江畔在说要送赵见初去医院,赵见初则用很挑剔地语气反问,说你最近怎么这么闲。

江畔其实不闲,把赵见初送到医院去就走了。

赵见初先去扎了针疫苗,接着直奔牙科。

打了麻药钻头在嘴里怎么折腾也没感觉,反而在金属与钙化组织间机械而有节奏的摩擦里,他逐渐昏沉起来,像掉进了粘稠的沼泽。

稠绿的记忆在沼泽上漂浮着。

一段旋律像摇着浆般从意识深处慢慢漂出来,反复游荡。

“高高的月儿下麻雀睡了,花儿垂头青蛙也不语了。”

直到被那个刻薄的牙医叫醒,这两句还在赵见初的耳边旋转。

“你手机刚才响了,”牙医说,“睡这么香,是你们工作辛苦,还是我手艺见涨啊。”

风凉话听得多了,赵见初脸皮厚了也无所谓起来,约好下次治疗时间,走出诊室,才看到江畔给他打过电话。

太阳滞留在玫红色的天空边缘,远远看见沔川桥温顺柔和地伏在天际线旁,金属骨架闪烁着微微的光。空气中有股泥土反上来的潮气味道,赵见初坐在公交车站的长椅上,还在想着那两句词。

他想到底是谁给他唱过呢。是奶奶吗,还是姑姑呢?这种哄小孩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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