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他想他应该是没救了。

听言，叶绵也没有再强求程北收下肉票，软软地应了下来。

“那，我先回去了？”

“回吧。”程北打开院门让叶绵离开，目送她走远后，他的目光还是没有收回来，握着奶糖的力道微微收紧，又在想起什么之后，拿起一颗奶糖，撕开包装袋随意地丢进口中。

登时，又奶又甜的味道在口腔漫开。

程北其实不是很喜欢这种甜滋滋，奶唧唧的糖果，可当这种味道蔓延在口腔，他想起了叶绵。

她也是又奶又软的，还小小一只，看着就想把人圈进怀里好好地宠着。

程北面无表情地想着跟自己性格不相符合的事情，不知不觉的，他从叶绵那儿拿的奶糖很快就吃完了。

末了，程北居然还觉得意犹未尽，思索着有空要不要去供销社买些奶糖回来。

……

回去的路上，叶绵有些小欢喜，虽然程北没有收下肉票，但收下了糖果，这是不是代表他并不反感自己的举动？

而且刚刚单独接触了那么一小会儿，她确实发现程北也只是冷淡了一些，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以接近，而且他其实还挺好说话的。

可想到接下来不知道要怎么接近程北，叶绵顿时就苦恼了起来。

“叶学妹？”

突然，她听到有人在叫唤自己，偏头看去，是刚从外头回来的赵儒昌。

与上午儒雅的形象不同，他穿着粗糙简陋的衣服，他应当是刚从山里回来，黑色的布鞋沾着黄泥，背后还背着一个小箩筐。

“赵学长？你刚从山里回来？”

“是啊，想着下午没事去山里挖了一些野菜回来。”赵儒昌用手背擦了擦额上的汗水，笑容温和，“桃山的野菜味道还不错，叶学妹要不要尝尝，我回去后分一些给你。”

“这怎么好意思？”

“不碍事不碍事，不值钱的小东西罢了。”赵儒昌家中有个年纪跟叶绵差不多大的妹妹，性子也是软乎乎的，看到她就想到了自己多年未见的妹妹，尤其是她还是自己的同乡校友，他总会下意识地想要待她好。

“那行，学长回宿舍再给我吧。”

“嗯。”

两人一块往知青点宿舍走去，路上叶绵也没有闲着，一直在问关于教书的问题。

赵儒昌问答得很有耐心，还跟叶绵说了自己教书多年的经验与建议。

叶绵认真地听着，时不时点点头。

他们这样看着再正常不过，可在某些人眼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远远的，何玉婉就看到了两人，手捏着衣摆都快要捏破了。

她第一眼看到叶绵就知道这人会是自己的劲敌，可没想到才一个上午的功夫，两个人就那么熟稔了，要知道赵儒昌从来到塘禾村后对其他女知青都彬彬有礼的，保持着恰当的距离，哪里能见到他这么亲近一个女知青？

这让何玉婉心头的危机感越发浓烈。

她努力摆正了难看的脸色，笑容满面地追上了二人，而且还刻意插.入到两人之间，隔开了他们。

“赵老师，叶同志，好巧啊！你们这是从哪儿回来？”

何玉婉刚一说完，赵儒昌便有意无意地同她拉开了一些距离。

“何同志，好巧。”

叶绵也朝着何玉婉点点头，心中有些一言难尽。

这也太刻意了，她和赵学长压根就没有什么，用不着这样提防她吧？

叶绵心中无语，面上却无任何异样。

赵儒昌从何玉婉过来后脸上的神情淡淡的，阳光下，他镜片下黑眸显现的情绪叶绵看得并不真切，但能感觉到刚刚的赵儒昌跟现在的还是有些许区别的。

想到上午吴紫蝶说的事，她默默叹息。

“原来是刚从山里出来啊，赵组长挖的是马兰头吧？这种野菜可好吃了，培元也很喜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