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第 64 章
事实也的确如此,那天父亲递给他的鸡胸肉破天荒的带上了鸡皮,要知道放在往日鸡皮都是要留在餐盘的,因鸡皮油多,客人们爱吃,父亲绝不敢偷偷私藏给他。
杨若文珍惜的吃掉半块鸡皮,像以那样想给若兰留下一半,杨父见了却告诉他:这块皮可以安心吃掉,他待还能给他拿。
然而杨若文心怀期待和欢喜等了许久,也仍没等来父亲给的肉,就当他忍不住掀了桌布想悄悄偷看几眼外面时,一只洁白如纸,甚至泛着青绿色,指尖还涂血红色丹蔻的手却捏着只大鸡腿伸入了桌底。
杨若文一眼就认出了这不是父亲的手,他没立刻接过鸡腿,而是钻出桌布朝外看了一眼,他看到桌子外蹲着一身穿绣纹喜服的娘,因盖着红盖头,所以他看不清她的脸。
娘见他出来也不说话,只是把鸡腿往他面又伸了伸。
厨房说静也静,因没人声;可说不静也不静,因锅的高汤沸腾起的呼噜声依旧清晰,杨若文又太馋那只鸡腿了,他道了声谢谢后便握着鸡腿钻桌底,一边啃一边想:那女人或许就是这户人家的娘吧,她真是好心呀,这鸡腿那么好吃,他已经吃过一块肉了,鸡腿得多给若兰留一……父亲什么时候能把席菜做完?他好把鸡腿拿给若兰尝尝……
只是杨若文等了许久,等到浓郁喷香的高汤开始散发出烧糊的焦味,他也没能等到父亲掀开桌布告诉他可以走了。
直至杨若文都睡了一觉,醒来觉着饿得不行,揣在兜的鸡腿也开始发出酸馊味,他才终于忍不住钻出桌底。然后就看到父亲瞪大眼睛,满脸惊惧,死状扭曲的躺在灶台旁边,身体早已僵硬,而厨房还烧着的灶火和炭虽然将屋子照得明亮,却衬得外头的夜色更暗。
外头的人原想来给阴亲人家报信说广场那边的戏唱的不顺利,希望他们家把阴亲日期往后推推,等村头再请的戏班子来唱好戏后再办婚事,踏进家宅之后,就只瞧见一站在尸体中央呆呆怔怔的杨若文。
杨母也因这噩耗,生下杨若明后便撒手人寰,杨若文又当爹又当妈,在周围邻居和几好心亲戚的帮助下才把杨若明跟杨若兰带长大。
“那日待在阴亲那户人家的人,除了我以外全都死了,而在父亲死后,我也才明白,人活着不能全无底线。”
杨若文语气沉重将这段往事全数说出,大家得太过入神,难以自制伴随着杨若文的话语陷入那段忆,几乎都快忘了这人不过是“锁长生末”副本中的npc而已,临近末了,才被杨若文的一声叹息将神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