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五章 鼎故革新
厢人马,可知其中问题所在?”
“富相请说。”甘奇等着。
“如今本就是大战之时,若是裁撤人马,岂不是自断臂膀?”富弼问着。
“富相公,裁撤人马,乃是精兵之道,兵不贵多而贵精,而今禁厢之中,多是老弱病残,与其徒耗钱粮,不如裁撤了去,可解冗费以养精兵。而且这裁撤也分先后,非边境之地先裁,低于十五者,高于五十者,皆裁撤了去。如此一年至少可节省两千万贯之多。”没钱打仗,就得想办法,裁军是最直接有效的。
这大宋朝到得如今,光是禁军就养了七八十万,厢军无算,各地还有团练衙门,虽然团练已然是个虚名,但是也有官员差吏等着发工资,这玩意要来作甚?要说保境安民,内地州府的军队完全不堪用,再过几十年,什么宋江王庆田虎方腊等盗匪之辈,一个个占地为王,内地州府养的上百万大军,都是虚设,其中还不知有多少空饷,这些不裁撤了,那真的就是浪费钱粮。
富弼听得甘奇之语,哈哈大笑:“都裁撤了,那内地州府,岂不是成了一座座空城?”
“留部分青壮守城足矣,若是不足,可再招募一些就是。”
富弼是真的要与甘奇过不去,他问了一个致命的点:“那这些裁撤下来的人怎么办?军队之中,本多是灾民流民,无家无地,入得禁厢才得以生存。若是把几十万人都裁撤了,这些人无以营生,你可知道会是个什么后果?”
这是重点,招灾民流民入伍,就是怕他们揭竿而起啸聚山林,这是大宋的维稳之策。所以大宋的禁军,才从开国年间的二十万左右发展到如今的七八十万,这还不算厢军的数目,大宋朝的赋税,每年大部分都用来养这些人了。
“富相不必担忧,我有一策,可保稳妥。”
“是吗?甘相公豪富,莫不是要自己出钱养着他们?”富弼还真不信甘奇有什么能保稳妥的办法,把几十万没有饭吃的人放到社会里,不生乱才怪。
高台上的皇帝也问了一语:“甘相真有稳妥之策?”
甘奇自信点头:“河套之处,黄河环绕,水系发达,乃膏腴之地也,正缺人手开边拓荒,把这些人送到河套之地,把牧场改为良田,养千万人不在话下。”
“甘相公不是说笑吧?河套之地,党项之地也,党项人岂能容得几十万宋人在那里开田?”
“富相公,谁的地,刀兵说了算,而今熙河兰煌经略府正在不断把党项人往西边赶杀,党项人都城都迁到了戈壁,再也无力东来。河套不占,更待何时?新得之地,免费发放给裁撤之人,这些人又岂能不愿?如此便是天作之合。就在昨天,种愕来信,得兴庆府东二百里地,这二百里内已然无一党项。如此下去,不用两天,河套尽在掌握。有地在铁门关外,就缺人了。”
甘奇一语,震惊满场。朝堂的相公们都看过甘奇与党项人订立的盟约,盟约上可不是这么写的,哪里知道甘奇竟然这般狠厉。
皇帝赵顼闻言大喜:“好,若真是如此,禁厢可裁,如此一举几得,甘相此事办得极好。”
富弼却道:“如此岂不是背离了盟约?非君子所为也!”
甘奇斜眼看了一下富弼,笑而不语。
富弼此时也回头看了看满场众人,他倒是希望有人能跟着他的话说,但是失望了,国家利益当前,背盟什么的,那是小孩子把戏,拿到朝堂政客面前来说,岂不是可笑?
甘奇不理会富弼,只问:“既然大家没有什么意见,那此事就这么办了。”
富弼又回头去看,还真没有人有意见,唯有摇摇头,又道:“这摊丁入亩之法,看起来简单,真要做起来,怕是……”
“有何难?赋税之事,种类繁多,庞杂无比。百姓所交的各项赋税,哪一样不是从田地里来的?与其弄得那么庞杂,不如直接都归纳在一起,只收田赋,岂不是最佳之法?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