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衣冠标
声哭了出来,久
久不能停,哭得都快背过气来。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能向他安慰了几句:人死不能复生,节衰顺便。
张怀姗却是对我怒目而瞪,恼道:“混蛋,你冷血的么?枉你有一身本事,不觉得该干点善事么?”
这摆面就是仇怨招的祸,万一捞上来招了因果怎么办?要是真有怨,这仇要不要报?反正人已死,他一个小孩更不能掉进这泥潭里。
所以我权当听不见,这好事不能乱做,指不定好事变成另一场丧事。
就在此时,一辆平板骡车由县城方向而来,停在官道旁,随后下来两个人,其中一个人抓着一把宰牛刀、扛着一张大铁凳。
这玩竟叫宰牛凳,把四腿绑在凳脚上,脑袋锁在凳头上,就算有牛九二虎之力也挣不脱。凳上还有一条放身槽,一棱刀桶进喉管里管进半刻钟内放完一头牛的血。
张怀姗还以为这两人要对孩子怎么样,立即
像只老母鸡似的护在小发面前。
小发则有些犹豫地叫了那人一声叔。
原来是小发亲叔,叫钱宝仁,是他让小发卖的牛。
牛拉到梅江河边上死活拉不走后,就自进去城找了一屠户过来。
铁宝仁一把牵着老牛血乎乎的鼻子,说道:“老畜牲,卖给别人继续耕地是活路,可天堂有路你不走,那就只能把你绑宰牛凳上就地给宰了,这旱鬼天缺粮的人多着!”
这家伙也没跟小发提卖了多少钱,看这嘴脸就想独吞银子,小发却是不懂这个。
那屠户正想上来将老牛绑宰牛凳上,岂料老牛疯似的,将这两人搁到一边去,咬着那只鞋子看着小发,又是一行老泪流了下来,哞的一声叫着让人心痛。
张怀姗虽然是个小辣椒,可心地还是善良的,似乎能听明白这老牛的意思,急忙说:“小发,老牛想让你把你爹的尸体捞上来。”
话音刚落,老黑牛拿脑袋蹭了蹭张怀姗的身子,看这意思,还真给她蒙对了。
一听说要把他爹的尸体捞上来,那几庄稼汉掂起老牛的主意。
地里颗粒无收,这头牛虽然也饿瘦了,好歹也有几百斤肉,拿去换粮也能够几个人撑一个来月。
于是这几人便使了主意自告奋敢,让小发将牛给他们,他们帮忙下河捞他爹。
那屠户不干了,大老玩跑来怎能让别人抢了活计。
小发叔听着有些迷糊,赶忙问个究竟,小发才一五一十地将刚才老牛望河掉泪、我下河捞衣冠标的事说了。
钱宝人一听这话,脸色顿变,很快又恢复了过来,怒道:“胡闹,你爹早死透烂透,凭着一只鞋子怎能找得到他,还是乖乖地把牛卖了,不然就等着饿死吧,我家里没闲粮,养不起多余的人。”
这话说得有些绝,张怀姗性子也直,叉起个蛮腰一挺胸,像个小蛮妞似的蛮横道:“你怎么就知
道他爹死透了?你说家里没闲粮养不起闲人什么意思?还是他亲叔么?你不是让小发卖牛么,那倒是让这屠夫先把钱付给他呀,一手交货一手交人。”
这娘们劲儿辣得够呛,钱宝人被呛得一句话说不出来,眼中些透着一股子凶芒。
好家伙,他应该在近期内杀过人,那种眼神只有这几天内见过血的人才有,我嗅到了一些不寻常的气息,正想将张怀姗拉到一边,这不该我们这些闲人管。
岂料这这小辣椒见小发叔被问到哑口无言,更得理不饶人,说道:“还有,人死入土为安,你怎步知道不能凭着一只鞋把尸体找回来?莫非是你心里有鬼,跟本不敢把你哥找回来!”
这可将钱宝人气得七窃生烟,见他眼晴冒出来的一股子血光,我立即上前隔在两人中间,说道:“叔,她脑子进水了,别跟她一般计较。”
钱宝人被骂了个狗血淋头,哪是我一两句圆场的话能消气,便撸起袖子和张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