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四贝勒府后院(上)
的一日,站在他声旁的也永远只能是四福晋。旁人再争,顶多也只能争她百年之后的事儿,若是现在就想与嫡福晋争,那就是找死。苏帘只但愿,那钮祜禄氏看得清这一点,懂得隐忍。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她隐忍,四福晋也不会相信她真是个良善之辈了。有这么一个嫡福晋虎视盯着她,只怕钮祜禄氏这么一个小小格格的路不会好走。
一场好戏,怕是要上演了。
只是,这场戏没有苏帘预料地那样精彩,钮祜禄宜兴比入府第三个月开始,就被胤禛抛诸脑后,另一个耿氏倒是赖得嫡福晋照拂,还有些许零碎的宠爱。而钮祜禄宜兴比对此也没有做出什么争宠的举动,反而将自己紧闭在院子里,除了每日向嫡福晋请安,便不再出门半步,做足了安分小妾的模样。
她这副样子,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几乎叫所以人都以为她是个安分怯懦的人,当然苏帘除外,四福晋也除外。可饶是四福晋万分警惕,还是没阻拦得了钮祜禄氏的得宠。
那是前不久才发生的事儿,苏帘从淑慎口中得知,原来钮祜禄宜兴比这些日子缩在自己院中,是在闭门抄写佛经,而且是割腕取血,抄写血经——为已故孝懿皇后抄写的血经文。直到孝懿皇后忌日的九月二十二日那一天,正好四贝勒带着四福晋打算一起进宫去奉先殿祭拜,她突然冒出来,捧着厚厚的一沓子血经,哀求四贝勒替她带去奉先殿烧给孝懿皇后。
“百遍血经?”苏帘挑挑眉,“她倒是够肯下血本的!”
淑慎神色凝重:“原以为她只是安分之辈,却没曾想——竟是如此有心机之辈!自那日之后,爷便重新恩宠与她。”
“哦?有多宠?”苏帘玩味地笑了笑,“能跟你比吗?”
淑慎苦笑了笑:“也差不离了。”这话,油然带了几分酸涩的味道。淑慎自从进了四贝勒府门,胤禛一直十分宠爱,除了规矩体面上越不过嫡福晋,其他地方都是四贝勒府后院数一数二的。又因她是苏帘的侄女,性情温婉、也通晓些诗词,故十分趁胤禛的口味,所以胤禛对他不只是宠爱,甚至颇有几分是做可以谈心的红颜知己。如今,钮祜禄氏用手段获得她丈夫的宠爱,让淑慎心里很不是滋味。
苏帘却笑了:“无妨!四福晋自会修理她,你完全无须插手。”
淑慎又道:“钮祜禄氏与李侧福晋走得很近,的确叫福晋十分恼火。”
“哦?”这个钮祜禄氏倒是极聪明,看得福晋对她的厌恶,便与李氏结为一党,互为依存。而淑慎,也是厌恨李氏的,当初她失去的孩子,是永远的恨和痛。故而总算李氏解禁,淑慎也从未对她有过半分和颜悦色,这样的状况,四贝勒也是睁一只眼闭只眼。而李氏虽然解禁,膝下有三子,却再也得不到胤禛的半分怜惜,故而她也需要一个得宠的人帮她!恰恰,钮祜禄氏是最合适的人选。
淑慎还勉强算是嫡福晋一党,再加上一个小耿氏,而李氏与钮祜禄氏为一党,这四贝勒的后院,也是两派争斗得厉害啊!
“姑姑,不是我妒忌心重,而是那钮祜禄氏——着实有些上不得台面!”淑慎蹙着蛾眉道,“也难怪福晋厌恶她,我看了也着实生不出半分好感。”
“哦?”苏帘挑挑眉,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自从她得了爷的宠,近芳阁便是夜夜笙歌,靡靡之音,着实低俗!”淑慎说着,眼底极为厌恶的样子。
“钮祜禄氏还会唱歌?”苏帘微微惊讶道。
淑慎冷笑道:“何止会唱歌,还专爱唱那些‘柔情蜜意’!!怪不得当初福晋斥责她不知廉耻,如今看来是一点都不错!”
“额……”钮祜禄氏该不会是在唱情歌吧?还真是多才多艺啊!只不过这种事儿,放在后世,的确是才艺兼备,可是这个时代,正经人家的姑娘格格,哪儿有自己咿咿呀呀的?落得岂非与风尘女子一般低贱了?
苏帘不由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