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看人回来了,屠老汉进灶屋把面下锅里,屠大牛换双鞋洗把脸进屋面刚开锅,满满的两大碗面条,锅里也就只剩面汤了,每人两个煎的色泽焦黄的鸡蛋摞在面上,面条里还掺杂着今年刚冒头的嫩野菜。
天色晚了,风又吹的厉害,屠家父子俩一屁股坐在灶门口前的凳子上,就着锅洞里的余火照亮吸溜面条,屠大牛一口塞个鸡蛋,喝口面汤给顺下去后满足地叹口气,转头问一言不发的老头子,“你不问我干嘛去上坟烧纸?”
屠老汉闻言抬头瞟了他一眼,“这还用问?你现在急的就一件事,肯定是许丫头又给你吃挂落了,你没得法了,求神拜佛没得门,只好去糊弄糊弄鬼。”
“说话真难听,啥叫糊弄鬼?那是我祖宗。”
老头冷哼一声,“你说话好听,那你说你不年不节的突然去坟地烧纸图什么?”
“许妍现在在给人当夫子,有才又有胆,你说我要是把她娶回家,那可真是祖坟冒青烟,造福三代的事,这不,我去瞅瞅我家祖坟有没有给我造势”,屠大牛说这话毫不害臊,脸上还笑眯眯的,十足的痞子样儿,瞎话胡话随口就来。
屠老汉也是被他儿子说的许妍能给人当夫子的事给惊着了,这丫头可真有胆啊,一个女娃子在这小镇上找份教书的活儿,不仅要有本事还要有胆子,看这才两三个月,人家不吭不嗯的把事都办好了,很多读书的男人在她这个年龄都没有这么果断。
但又被自己儿子的骚操作给噎着了,对着他后背狠拍一巴掌,“这种好丫头被你遇上了你不好好去追,跟人后面献殷勤,反而一回来在屋里翻箱倒柜的去坟地烧纸,你是不是个憨头啊,净干不着调的事。”
被这憨儿子气的饭都吃不香了,摸黑在柜子里翻出一个罐子,挖了一勺肉酱拌碗里,忽略同样伸到面前的碗,合上盖子给推到橱柜最里面,没好气的对他说:“你吃个屁,越来越憨还想吃肉,我看你二十岁之前还有点机灵样,这才几年啊,你是被养的猪给传染了?脑子里没弯没绕了?”
“肉酱还是我熬的”,他暗暗嘀咕了一句,不过也没再去拿。说起这他也觉得郁闷,之前还不觉得,自从几个月前遇到许妍了,他发现自己是真的脑子不够用,不会说话、不会办事,一看到她不高兴话都不敢说,生怕把人给惹毛了,就这样拉拉扯扯几个月,屁用都没得,现在更是难见到人。
所以他爹骂他也没骂错,也在心里琢磨是不是窝家里养猪自己反而变呆了。
挨训也不忘吃饭,吸溜完最后一口面条,他放下碗对黑着脸的老头说:“可能是我窝屋里太久导致我现在反应慢,从明天起,我要回到人群里,去讨好我媳妇儿去。”
“你在屋里过过嘴瘾算了,在外可闭紧你的臭嘴,免得被人敲掉牙老子也跟着丢脸。”
他没搭理老头的嘲讽,自顾自的思考自己的事,“那在我把媳妇儿娶到家之前,屋里这摊活你就多操心了,也别去割猪草了,忙不过来再在村里雇个婆子去寻猪草,你在家守着就行了,等我回来了你再出门找人拉呱去。”
屠老汉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这小子可算出家门了,自己没受伤之前他是不到半夜不见人影,整天在外面乱窜,而自从那年自己杀猪时猪跑了,胸口子挨了一脚,左手虎口被蹭歪的杀猪刀划拉了一刀后,这些年他也不出去混了,在外办完事就往回跑,没日没夜的在猪身边打转。
好在没白费功夫,现在一年养五六十头生猪,房子越扩越大,手里的银子也不少,可儿子给耽误了,牛高马大的小伙子给栓家里,以前玩的不错的兄弟见面也少,他还不急不慌的想挑中意的媳妇儿,也没见都一年家里没媒婆子登门了。
屠老汉琢磨这两人也算有缘,六年前他看这两个就有那么点意思,估计还没明白过来就都遇上事了,大牛这几年相过几个姑娘,愣是还没正儿八经的相处就出了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