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还有些个人的观点和注解,不方便拿笔,需要找个人帮忙写写——不知道哪位好心人愿意帮我这个忙。”
哪个好心人也不可能是他。
……
云词这样想着,转身的动作却还是不受控制地停住了。
上课铃响。
下半场课程开始,法制史老师捧着水杯回教室。
他低头看课件,找到上节课没讲完的那页,等他调整好再抬起头,发现原先相隔大半个教室的某两名学生居然破天荒坐一块儿了。
法制史老师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
他开始正式讲课,没说两句话,又没忍住看了一眼。
如坐针毡的云词:“……”
“咳,”法制史老师收回自己缥缈的思绪,“好,那么我们继续看啊,上节课提到清末的大规模修律,这背后其实是被时代裹挟的被动选择。”
“(一)预备立宪的背景与指导原则……”
这都是他昨天提前预习过的内容,他听得左耳进右耳出。
云词面前摆着两本笔记本。
法制史老师往课件上标什么,他就在笔记本上重点抄一遍,抄完一本抄另一本。
其中一本是虞寻的。
就在前一页上,还有虞寻的字。凌厉且潦草。
这人
() 笔记做得很简洁,经常把一长句话浓缩成三两个字,如果不是云词对之前的知识点印象深刻,就算在路上捡到这本笔记,都看不懂这笔记的主人到底学的什么鬼专业。
大学教室的座椅不像高中,两个座位一起,每组中间会单独隔开。上大课的教室像会议室一样,一长排之间没有任何空隙。
他头一回挨着虞寻坐。
高中的时候两人不同班,一班和七班之间,甚至连教学楼都不在同一栋。
打死他也想不到他和虞寻之间,会有今天。
法制史老师往下讲,讲到第二节。
虞寻用笔敲了敲桌面,提醒:“这句记一下。()”
云词也用手里的笔敲了下面前的笔记本,回应:写了,没瞎的话自己看。?()”
虞寻:“我还想写句个人观点。”
云词:“说。”
有屁快放。
虞寻指挥:“在这,就这个空白的位置,补一句。”
“‘这老师讲得还不错’。”
云词:“……”
虞寻还在继续:“还有这里,横批,‘这段简单,好记’。
“还有这里,就写‘这个知识点大概率不会考,记了应该也没什么用’。”
云词:“……”
这就是你所谓的观点和注解。
他刚才为什么不直接转身走人。
半晌,云词咬牙问:“你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要写。”
虞寻大概是为了更方便指挥他,一只手撑着下颚,斜侧着头,视线没对着前面的投影仪,反而一直在盯着他。
闻言,他想了想:“倒是还有一句。”
云词直觉不是什么好话。
果然,虞寻一边转着笔,一边随口说:“2023.9.23,上午十点二十五分,小词。”
这行批注。又他妈。是什么。
云词手里的笔都快被他拧断了。
与此同时。
就在他俩记笔记的间隙,一班二班集体走神,都在偷摸玩手机私聊。
一堂法制史的课上下来,什么知识点都没记住。
[坐一起了,怎么说?]
[你管这叫坐一起?]
[不然叫什么?]
[我倾向于这叫刚才课间下战书时他俩吵的那场架没吵完,上课接着对峙。]
[……+1]
[狠狠点了。]
[……]
-
课后,云词直接带着课本去了李言寝室。
李言对他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