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我不甘心
天地朦胧,万物昏黄,孙才家大门上两盏红灯笼在秋末的寒风中摇摇摆摆,一墙之隔的邻家院子里几条看门狗吠个不停。
不知在孙家门前站了多久,久到胡苗苗的两条腿都有些麻木了,天越来越冷,寒风侵袭,让她忍不住跺脚抖手。
“少爷、咱们还等吗?”徽墨缩着脖子,胆怯地问道,他冷的厉害,而且下午喝了一肚子茶水,此时有些尿急。
胡苗苗抽搭着鼻子说,“等,干嘛不等,我就不信一直堵在门口他们家没人出来!”反正也出不了城了,三个人住旅馆可不少钱呢,还不如在龟孙子家门口对付一晚上。
徽墨毫不示弱,“你脑子是不是被门夹了?晚上堵门有什么用,你见谁大晚上没事出来遛弯?还不如一大早赶过来呢…你说呢少爷?”
胡苗苗差点一腿踹过去,“你脑子才被门夹了呢?是谁说晚上过来敲门一准能见到人的?白白浪费了一下午又是喝茶又是吃瓜子的,你知道今天花了多少钱吗?现在这么晚了,我们出不了城也没有地方住,你
要往哪走?”
徽墨不服气地回嘴:“又不是我一个人喝的,你嘴巴也没见停过啊!不能出城就住旅馆嘛,钱又不是你的你管得着我怎么花吗?那个烂坟岗子谁稀罕回去啊?”
“好你个小兔崽子!”胡苗苗撸胳膊挽袖子就要对徽墨动手。
“行啦,吵什么吵!”林和西一声怒喝,俩人顿时偃旗息鼓。
林和西迈开大步向街口疾驰而去,胡苗苗冲徽墨挥了挥拳头小跑着跟上。
林和西心中憋着一股火,有委屈有愤怒还有另外一些说不明道不清的情绪。他想把苗苗和徽墨狠狠骂一顿,可心里明白这件事与他们没有关系,错的离谱的是自己。
是自己轻信他人,才有现在的窘迫和狼狈,同他们俩丝毫关系都没有。
父亲是不是早就看清了孙才与郑瀚的嘴脸,才会特意叮嘱自己把钱财交给刘叔打理。刘叔是不是也早就明晰那两人的性格秉性才劝告自己三思而行?
当时自己说的多么自信,现在就有多懊悔。原来,世态炎凉人情冷暖的感受只有落到自己头上才能真的
懂得。
月光如水,却刺骨冰凉。走得急了,冷气入肺,林和西忍不住弯腰咳嗽起来。
最终主仆三个还是找一间小旅馆要了两间房,大一点的旅馆会根据房型等级、规模不同给房间定价,比如最好的“官房”次一点的“稍房”再次一点的“陋房”。
胡苗苗找的这间旅馆很小,一座院子,五六间房,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被褥半新不旧水壶里只有零星的茶叶沫子。
胡苗苗本来想只要一间房就行了,自己和徽墨可以睡在地上,或者她出去睡柴房也行,但林和西强行要了两间房。
说了不少好话,老板娘才同意她使用店里的笼屉,胡苗苗把早午两顿饭吃剩下的包子用笼屉热了,端到林和西的房间,主仆三人就着白开水勉强算是解决了晚饭。
“少爷,我们明天还去吗?”临回房间之前,胡苗苗问林和西。
“去,不讨个说法,我不甘心。”
卯时就起床,买上一天的饭蹲在孙才家大门外,一直到亥时才回到旅馆,连着三天,孙家那条街上的住
户们虽不知晓具体缘由,但孙家被人堵着大门不敢出这件事还是传的沸沸扬扬。
一脸餍足的孙才刚从小妾的房间里出来,就被管家堵在了院门外,“少爷,姓林的小子一直领人堵在咱家大门口,这都三天了,眼瞅着家里的米菜都要断了,您得想个办法才行啊。而且时间长了,对咱们府的名声也不好是不是?”
“真是块狗皮膏药!”孙才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满脸厌恶。
早前自己之所以追捧奉承林和西,一是觉得林仁虽然只是一个被免职的给事中,可毕竟是在京城做过官的人,指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