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动地盯着千化。
看着她手里一件熟悉的、绣着五色线,破破烂烂的衣服,嘴唇颤了颤。
千化见他终于有了反应了,忙问道:“小妖怪,你快告诉大家呀,寒哥到底怎么了,他人呢?”
夏长泽愣了愣,像是没听懂。
半晌,终于仿佛是有点听懂了,却又整个儿懵住了一般,表情一片空白。
他就那么怔愣着看着千化,一动不动,眼里透出近乎荒谬的困惑,像是完全不能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怎么了?他人呢?
这是什么问题?‘他’是谁?要是她问的是那个人,那个人……不是一直都在他怀里吗?
虽然,身体最后变得很冷很冷,但他已经尽力抱紧他、在用身体温暖他。
再后来,没力气了,他就贴在他的胸口缓缓闭上了眼睛,直到最后的最后都始终十指交缠、紧紧相扣,没有放开过。
夏长泽还记得,以前在书上看到过的,如果死在一起,下辈子也会有缘分遇上。
他想着,一定要遇上才行,因为他下辈子,也是要做他的小妖怪的……
所以为什么,她会问他,他的人呢?
夏长泽愣愣地看向那件衣服,衣服的斑驳猩红,破破烂烂……却是寒食哥哥最喜欢的一件衣服,为什么会在千化手上?
那是寒食哥哥的衣服……
他突然疯了一样,挣扎起来扑过去就要抢那衣服。但他站不稳,双膝磕在地上一声巨响,却只满眼血红,挣扎起来又要继续要抢。
“你、你到底是怎么了啊?”千化被吓坏了,哭道,“你发什么疯啊?都什么时候了,为什么还那么不懂事?馋哥他都失踪那么多天了,就只有你知道他在哪儿,你快说说他在哪儿啊?说了我们好去救他呀!”
“呵……”
夏长泽像是被逗笑了,又像是从喉咙深处发出了一声几近绝望的□□。他看向庭郁,眼神几乎是带着哀求,声音嘶哑,在颤抖下几近微不可闻。
“她刚才……说什么?”
庭郁袖子下,指甲扎进掌心里。
“小佑,你听我说。”
他就算再无心无情,事到如今也觉得太过残忍,明明眼见着人已在崩溃的边缘,还要亲自再过去扎他一刀。
“那天我们赶过去的时候,就只找到了馋哥的衣服,他的人……不见了。”
“什么叫……不见了?”
“……”
“怎么可能……怎么会不见的?他明明、明明……”
庭郁眼眶发酸。
为什么不见了?他也想过很多理由,甚至想过……会不会是被狼群给吃了。但后来想想不对,哪有只把一个吃得骨头不剩,却还剩下一个有手有脚的?根本就没道理。
那日暴雨哀哀,月沼众妖收到消息一起寻出去,只见遍地狼兵尸首,以及夏长泽倒在血水之中奄奄一息。
在他怀中,紧紧抱着一件破破烂烂的衣服。所有人都认得,那是纪寒食常穿的一件衣服。早已浸透、五色绣边上沾满血迹。
但,就只有衣服,没有人。
因而时至今日,除庭郁之外,月沼几乎所有其他的妖怪都坚信着,纪寒食一定还活着。
他们有他们的道理——清理了狼兵尸首后,有人发现白狼太子的半块头盔掉落在地,却始终没寻到那太子的尸首,所以……也许老大是被狼太子给绑走了。
至于为什么没有把小土地精一起绑走。一定是小土地精伤得太重,狼太子误以为他已经死了,才会把他扔在了那里。
庭郁并不是个会怀抱什么不切实际幻想的蛇妖。
早在数月前,月沼周遭的雾瘴就变得越来越稀薄,纪寒食的头发亦越来越白,这一切都是极不好的征兆。画皮鬼王玄衍也摇头,说那是大限将至的征兆,任谁也无力回天。
在他看来,纪寒食多半已不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