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这跟我吃不吃白菜豆腐有什么干系?”
“是呀,那你打哪儿可怜老百姓呢!”李仁卿好整以暇的坐在上首,一张俊逸的脸上带着笑意:“说到吃了,上月某天,你点名要吃蒜烧鳝,菜贩给你送菜,蒜要新下来的,鳝鱼得是人参喂大的,还只吃中段,头和尾巴你都不吃。天爷,连我都没这个讲究,你一盘菜要费五两银子,我问问薛大人,你吃过几回五两银子席面?人家竹兄顿顿都是这个规格!”
他话音伴着手指叩击桌案的笃笃声,一落下满堂俱静。
单老四脸色讪讪的,旁人看他吃瘪,暗笑,却也心里无不把这观察使另眼相看,家里吃什么都一清二楚,想来极有手段。
恰此时,一位年轻商人越众而起,上前道:“敢问两位大人,关于筹建行宫一事,是否就议定了,要么原赋加耗,要么浣商散财?”
李仁卿和薛大人对视一眼,这是他们心里切实的想头,但饭不能这么要,太没格调。
薛大人嗖嗖嗓子,闭嘴不言,李仁卿眸中烁烁精光,问道:“你待怎的?”
那年轻商人一笑,气质颇有些轩逸,他打了个揖,很恭敬的道:“咱们今儿议事,只有一句话不错,那便是此行此举都是为了向陛下尽孝心。按理说,大人们造行宫缺银子,不找我们,又能找谁呢?只是加耗伤民;纵然我们散财,千把万两银子,大人说要,咱们巴巴的捧着送去,于我们浣商是无碍的,但这终究不是长久的方儿,于浣州百业未来有损无益。”
他这一番话,字字珠玑,众人听了,无不静默沉吟。尤其是“加耗伤民”四个字,连裴宛听得也不禁一震。
他给李仁卿使了个眼色,李仁卿点点头,朝那年轻商人道:“你说的这几句话倒还中听,可好话谁都会说,那你有什么法子转圜?”
“我有两个上不得台面的计策,若大人不怪罪,我便直说。”
“嗬,听着是谏言呐——你先报上名来,我记下你名字,然后你怎么说,都不怪罪与你。”
“在下南北杂货铺大掌柜路金麒,区区小名,不足挂齿。”
“路金麒!我听过你,好得很,你且直言。”
路金麒便道:“计有两条,头一条‘允许商人赁用驿站,并简化关防’,这一条若是落实,将来不说丝米集散,就是连竹兄的篾筐都能销往北边连州去,那里且缺竹子呢!”
李仁卿一愣,他并不是无能之辈,也是年轻人,知道他的想头,脑海中按这条计策思想过去,只觉得心中沸腾,忽然又想到什么,大为摇头:“此计妙哉!却也大大不妥。”
那年轻商人笑道:“我知道大人以为不妥在何处,必定是恐怕驿站关防一开,天下商人闻风涌动,驿站人力马匹不堪受重,是吗?”
真是个灵透人,李仁卿对路金麒另眼相看,道:“不错,前朝并不是没出过这事儿。驿站本为国器,民间不得私用,前朝那些赃官为了贪图钱财,把驿站关防偷偷开给商人,他们自己倒是盆满钵满,可怜驿站不堪受重,没几年垮了大半,延误国事军机,实乃天大的罪过。”
路金麒早有思考过,他不疾不徐道:“所以我说的是赁用。凡是要用驿站的,都得花钱租,如此一来,租金即可养活驿站,朝廷又有赋银,于我们,更是货通天下的便捷,如何不这样呢?”
“是呀,要是真能这样,我头一个认租,五分税我都认!”
“算我一个!”
李仁卿瞧众人无不心动,自己也心潮澎湃,他正要说话,余光瞧了瞧裴宛,裴宛冲他摇摇头。
他冷静下来了,手扣着桌案,“这条事关重大,不是轻易能允的。你第二条计策是什么?”
第二条计策,路金麒兴致缺缺,道:“第二条麽,简单,还是‘加耗’,不过是加盐‘引耗’,自今朝起,朝廷开放贩盐,大家都凭‘盐引’支盐来卖,只是盐引上的数终归是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