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编号137（7）

突然间，程舟隐约感觉到，自己身上多了一道视线。她寻着自己的直觉看过，那黑洞洞的角落里根本没有人。

这场景，突然觉得好熟悉？

对了！

程舟眼睛一亮，双手捂住了9号胸膛上的伤口。“你快把血止住，我有......”办法了。

她又想起这个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于是话锋一转。

“你不是说，想让我陪你出去走走？”

“那就走吧，最后一次陪你在这个基地里。”

闻言，9号又开心起来，胸膛上的伤口随着他的心意飞快愈合。

“好啊，还有小黑，我们三个一起。”

9号身形一闪，出现在王雷身后，对着还想张嘴说些什么的王雷一个手刀敲晕。又回到程舟身边牵过她的手。

“我们去训练场上看星星好吗？我之前在监狱的时候听人说过。那里场地很大，晚上的风吹着很舒服。陪我看一眼就可以了，不会耽误时间的，好吗？”

“嗯。”程舟顺从地抱着小黑，被9号牵着离开。果然，一直在暗地里注视着她的那道视线立马跟了上来。她低头抽出手机，点开看了一眼。不出所料。手机里的道具少了最重要的那一个。

“好香~”离开了充满消毒水味的四方楼，身边的空气都清新了起来。

“都九年了。这个基地没什么变化，还是和我刚来的那会一样。”9号在训练场的中央躺下，平静地看着天空。“我被抓进来的时候也是晚上。”

“我之前找到你的档案，上面说你失忆了。那是假的吗？”

“刚开始确实失忆了，不然也瞒不过那么多的专家。后来是我自己选择的遗忘。有记忆实在是太痛苦了。我的母亲在我面前被人凌辱至死，而我自己又被当成实验品来测试他们用来伤害同胞的武器。”

“我在实验室里见过很多人。有的是Z军的战士，有的只是无辜的平民。我的父亲是高级将领，受人尊敬，而我却只能在这里看着我的同胞们受折磨，还帮着他们得到数据完善了很多生物化学武器。”

“失去记忆的时候，是我最轻松的日子。就算还要进实验室，但也会觉得自己像他们洗脑的那样，

是在做一件有意义的事情。”

“但当我死去的那一刻，我的记忆带着我的仇恨全部回来了。我杀死了石井四郎后，却发现整个四方楼的被实验者和士兵早就离开了，四方楼里只剩下我一个人，还有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黑。再后来，这个地方就变成你所知道的样子了。”

随着9号的回忆，他身上的怨气不断地加重，几乎要把整个人笼罩起来。而随着他怨气的加重，身后不远处一个小小的影子也显露出身形，朝二人靠近。

那身影分明就是程舟在第一场获得的道具——丑娃娃。

程舟想起了游戏对于这个道具的介绍：存放灵魂的道具，容易被怨气吸引。所以，石井四郎消失，这个世界的恶灵只剩下9号的时候，它又出现在了9号的身边。

如果，暂时让9号进入娃娃的身体，是不是也能算是消灭恶灵？

“9号。如果，如果我有办法能让你带着你离开这个世界，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吗？”

“去你的世界吗？可是我只是一个鬼魂，我不能......”9号的脸上闪过一丝明显的犹豫。

“不，不是。”

“是去很多个危险而又未知的世界。我不知道下一个世界是什么样的，也不知道我还能活到什么时候。”

“所以，你需要一个能保护你的人？”

“不，我更需要的是一个能陪伴我，和我并肩战斗的人。”

“好啊。”9号无比温柔地看向程舟，他的眼睛像天上的星星一样，散发着迷人的光芒。“如果你需要我的话，那就陪你一起去玩玩吧。总不会还有比待在实验室更痛苦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