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15
正屋里烧着火盆,很暖和。
都是一家人,又不是什么讲究的人家。也没搞什么男女之分,各自寻位置坐下便聊起家常。
期间不免聊起王家的过去,和未来的打算。
王大舅说道:“我以前就做厨子,开的酒楼出了名,就招了人眼。这次我不打算开酒楼,准备开个卖卤味的吃食小铺子。”
白二柱道:“这主意好,那你开在十字街,那儿是是进城必经之路,人流多。”
王大舅不可置否,只道:“我到时候去看看。”
因为来了亲戚,午餐很丰盛,做了十菜两汤,白二柱和王大舅一路喝到饭局结束,王大舅是傀儡,喝上十斤高度白酒都对他无用,何况如今寡淡的酒水。
白二柱却不行,两斤酒下肚,就醉到眼花缭乱认不得人,被王大舅架进房间睡觉都不知道。
于是这天白二柱一家自是留宿下来。
第二日在王家的挽留下,白家又是住了一夜,第三日,白二柱自己走了,出去干活了,留下妻子儿女继续和王家亲近。
在王家的日子真是太舒服了。
青砖瓦房刮风下雨都不用愁,每天睡的暖,醒来就有热水和做好的饭菜,不仅吃的好还吃的饱,白天也不需要做什么家务,都有下人代劳。
每天和娘家人聊天,做做衣裳,哄哄孩子,一天就快速地过去了。
孩子们无忧无虑,玩的开心,就连王月娘都舍不得走了。
她在娘家一住就是一个星期,白二柱来接了两次,第三次的时候,王月娘只能难过地和家人告辞,回自己家去了。
家里一个星期没人打扫卫生,家里落了灰;有间茅草屋屋顶漏雨,得修补一番;被子盖的太久,结板不暖和了;吃喝落下一大截。
这个家,太贫穷了!
王月娘甚至有些丧气,无论白二柱怎么奋斗,在她的有生之内,都不可能过上那样的生活。
唯一让她开心的,就是白春妮这个拖油瓶不用自己管了。
白家一家人齐齐上手收拾,王月娘烧热水洗刷,白二柱扫地修补屋顶,白沉音哄弟弟,白大河帮父亲递东西。
等忙完也差不多中午了,王月娘开始做饭。白大河烧锅,白二柱则洗肉杀鱼准备储存起来。
回来时,王家又送了不少东西,上次预计他们第二日会去王家,便没送那些肉菜。这次则齐全了,光猪肉就送了十斤,鱼四条,鸡蛋也送了十斤。
家里吃用不完,王月娘做饭自然也不再抠门起来,当下煮了满满一锅米饭,然后做了一道白菜红烧肉,一道鸡蛋炒黄豆芽。
白春妮一直关注着二叔家,远远瞥见二叔家的方向冒出袅袅青烟,顿时高兴地一蹦三跳往白二柱家走去。
自从和白爷爷奶奶一起住,没了白二柱的帮助,白春妮的日子便难过起来。
首先是白奶奶恨屋及乌,不喜欢她娘跟着不喜欢她,虽然给吃给喝,同时也把白春妮当做牲畜一样使唤,见不得她歇息,总要安排点事情给她做。
其次,白爷爷家省吃俭用惯了,王家送来的东西都被白奶奶收起来了,平时还是吃糠咽菜,根本不拿出来改善伙食。
光看鱼、肉那么多,却吃不着,还整天吃没油水的,再想想白二柱一家在县城里吃香喝辣,白春妮简直味如爵蜡。
白春妮来到白二柱家门口,并没有进去,而是躲在远门外瞅了一眼谁在。
见白二柱家齐了,白春妮悄悄躲到了白家后面菜地里蹲着,吹了好一会冷风,不时贴墙倾听。
听着动静像是要吃饭了,白春妮忙起身往白二柱家走。
她走进院子,大声叫道:“二叔,二娘!”
白二柱一听,忙起身招呼道:“春妮,快来吃饭!”
反正白春妮以后再也不能烦自己了,王月娘看她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