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口头鞭挞:“比起他,当然是你的答案对我来说更重要。”
钟逾白说:“人与人不同,情感与情感不同,心与心不同。参考别人的故事没有意义。”
她看着他,等下文。
他继续道:“如果是我,不会选择那样的方式开始。既然发展的轨迹无法重叠,怎么做参照?”
闻言,纪珍棠夹肉丸的手一顿,溅出几滴烫水。
同时,他简单地给出一部分观点:“让自己快乐,比研究鸟和笼子更要紧。心自由了,没有什么能够困住你。”
纪珍棠出神。
钟逾白用漏勺,不疾不徐地替她捞出全部的丸子。在一旁的小碗里晾一晾,方便她待会一口一个。
“说到快乐,我要告诉你一个事,我下午不是说在创造吗,有一个好消息。”纪珍棠思绪乱飞,忽然想到什么便打开手机,想把老师发的那个入围的消息给她看。
小小的插曲发生。
纪珍棠突然发现那个奖项的网页打不开了,她以为网络不佳,切换到流量还是不行。
眼看她眉心就要揪成团——
“不着急。”
钟逾白简单的几个字让她舒展了一些。
纪珍棠发现他和别的人有什么不同呢?常常说话不带“要”字,
不要着急,
说成不着急,不要哭,说成不哭,不要怕,说成不怕。
这样的语气,少许多压迫与教导,多点安抚与温柔。
这是一种埋在细节里的关怀,很难伪装出来的一面。
“好吧,反正到嘴的鸭子飞不了。”她不再执着,放下手机。
与此同时,包间门被推开。
店员送进来一只精美的包装袋。
钟逾白接过,放在桌面,推到她的眼前,说道:“南方的冬天很折磨人,外面冷,里面热,怎么穿衣,怎么保暖,总觉得束手无策。”
纪珍棠冷了下。
穿大衣热,脱大衣凉,她现在华而不实的一身衣服,的确是让她有点束手无策的征兆,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关注到这一点,请人购来一条羊绒披肩。
“当它一次性的用,不用怜惜。”
纪珍棠是怕沾上气味,迟疑了一下,又被他看破心事。
先是天价的鞋,又是名牌的披肩。当一次性,不怜惜。她稍稍放宽心,将披肩裹在手臂上,随后笑起来:“大老板,能不能体恤一下平民百姓呀,我现在胆战心惊。”
钟逾白不回答,却生硬地加入一个话题:“在话剧社里,有没有演过莎翁的戏?”
“哪一部?”她问。
“Hamlet,里面有一句词,很有名气。”他看着她,柔声说道,“你是万物的灵长。”
纪珍棠微怔,随后乱七八糟地红了脸,低头咀嚼。
她记得这句台词,但似乎主语不同。
原句是,人是宇宙的精华,万物的灵长。
她不知道他是记错,还是故意的。
把莎翁千古流传的精髓思想,讲成了一句缠绵悦耳的情话。
——你是万物的灵长,所以万事万物都不及你珍贵。
餐后,钟逾白把她送到落棠阁,在街口的海棠树底下,车停下,他陪同她往弄堂里走。
纪珍棠收紧大衣,腕上挂着披肩的包装,一脸欲言又止,最终没有忍住,偷偷向他透露了自己的品牌名。
“Begonia,这是海棠花的一种。”
说完后,她露出一种羞涩的,又有点小喜悦的,孩子气的笑容。
二人驻足在店铺的风雨灯前,虚掩的门里投出光线,细细长长,不偏不倚地落在他们的中间。
钟逾白低头望着她的笑面,问:“有什么寓意?”
纪珍棠娓娓道来。
“我妈妈是星洲的华侨,外婆也是华侨,外公是去那边做生意的法国人,外婆和外公过世得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