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破

嗯。”

侍女不解：“贵人衣食无忧，会有什么伤神之事，以致彻夜未眠呢？”

西施未回答。

侍女便自语接着说道：“贵人你可得保重身子，你要是有个好歹，奴又要回乡每天替人浣洗来度日了，奴可不想再过那样的日子。老天开眼让奴有幸来到这里，奴可得把握住。”

“所以，贵人你有什么不开心的告诉奴，奴定让贵人开开心心的，莫要像那郑旦王妃一般思虑成疾，然后……啊！对不起对不起，贵人，奴不是故意的。”

意识到自己差点说了什么的侍女赶紧跪地道歉。

虽然说得是实话，西施死了侍女便会再次回归原来做苦力的日子。但是这样差点当人家的面说出来，确实有点不吉利。

侍女只希望这位贵人能宽宏大量不要跟自己计较。

然而等了半天，西施也没说话。侍女不解抬头观看西施的脸色，只见西施此刻却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

侍女不知所措，便听到西施喃喃道：“浣纱女，我也曾是浣纱女！我曾抓住一切能让自己过的更好的机会！对！你说的对，谢谢你！”

虽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劝慰到了贵人，但是好歹贵人不再颓废，也没有怪罪自己，侍女放下心来，再没敢提郑旦之事。

次日一早，范蠡接到监视西施别苑人的口信，西施从仆从口中得知郑旦已亡故。

于是，范蠡便知道西施已然猜到了。

这些送往吴国的女子，是自己一手培养送出的，如今大王又让他送她们入阴曹。自己拖至如今也无法劝解越王更改决定，之前答应她们的诺言，竟然都只是越王的一句空谈。

寒心的又何止这些在敌国卖命的女子？到头来自己竟然成了要了她们性命的刽子手。

然而食君禄为君忧，范蠡还是来到了西施别苑。

范蠡到时，见到的是已然恢复如常的西施，没有哭闹、咒骂和哀怨。

此时的西施正跪坐在案前，吃着精致的早食。她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丽，时间仿佛没有给她留下什么痕迹。

西施看到走过来的范蠡，说道：“大人还没吃早食吧？一起吃点。”

范蠡依言跪坐在席位上，看着西施小口认真的吃饭，终是忍不住问：“你还吃得下去？你不怕不怨不恨吗？”

“怨恨谁？你吗？你与我又有何异？我为何恨你？王能杀了我们，亦会除了你们，灭吴九术参与者能有谁会有好下场？”

“能吃我就多吃点吧，毕竟以后这般精美食物我是吃不到了。”

“西施，我会说服大王放你们一条生路的，你莫要像郑旦那样……”

西施听到郑旦名字后，放下木箸打断范蠡，道；“大人，你以为你是与王站在一起的执刀者吗？时至今日，大人该看清执刀者只有一人，那便是越王。你我皆是棋子罢了，不同的是舍弃的时间而已。”

范蠡一时语塞，自己又何尝不知道呢？只是还心存幻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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