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 1 章

桌，屈指可数几次露面便让易小轩记住了这个人脸。

但仲梦晨不是个普通人吗？

“咦？他一直看着大人呢，他真能看见大人！”

“不会吧不会吧，难道他看不见我们，但是能看见大王？”

“说不定他以前一直在骗我们，他能看见我们？”

“他能看见我们，怎么能从我们身体中穿过去？难道他从来没有和妖怪说过话？不可能吧？就算被妖怪吓得尖叫也算和妖怪产生联系。”

“我们再去吓吓他？”

妖怪们继续窃窃私语，眼见情况就要失控，易小轩却突然冷静下来。

或者说，他一直都很冷静。从小到大，他从未惊慌失措过。

我能撞到他，他还以人类样子上学……易小轩脑袋中闪过一丝灵光，摸出了自己百元机，打开了手机自带探灯：“听声音有点耳熟，仲梦晨？”

仲梦晨把双手揣宽大衣袖里兜着，点了一下头，头顶上毛绒绒大耳朵跟着点头动作晃了晃：“嗯。”

仲梦晨头顶乱晃耳朵让易小轩晃了下神，他讷讷道：“哦哦，这么黑，吓了我一跳。你没事吧？”

仲梦晨使劲摇头，刚上下晃动毛绒绒大耳朵，现在变成了左右摇晃。他摇头幅度太大，耳朵仿佛快被晃得掉下来似，看得易小轩手有点痒。

我又不喜欢毛绒绒。易小轩心道。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道：“那我先走了，再见。”

“嗯，明天见。”仲梦晨面无表情道，“你眼镜不捡起来吗？”

易小轩忙附身捡起眼镜，然后悲催发现，他爷爷留下遗物碎了。

“抱歉，我赔你。”仲梦晨看着碎成几块眼镜，语气还是那么平淡，一点都不像真心道歉。

“没事，我自己去眼镜店重新配一个就成。”易小轩可不敢和头上有耳朵，身后有尾巴仲梦晨产生更多联系。他拒绝了之后，立刻匆匆离开了妖怪围观校中闹市。

仲梦晨保持着揣着手姿势，目送易小轩一路小跑离去。

“大王，他居然认识你？”一小妖怪问道。

另一妖怪伸出带着蹼手，拍了一下小妖怪脑袋：“笨，他叫大人当人类时名字，明显是大人当人类时熟人。”

一直充当路灯发光槐树上，冒出了一个淡绿色气泡。气泡慢慢变形，化作了一个年轻大男孩。

“他是老大同学。”半透明大男孩坐在树枝上，双腿晃悠着问道，“你们经常欺负他？”

“他都看不见咱们，怎么能叫欺负？”

“对啊对啊，看不见就不算欺负。”

“我们怎么可能欺负人，我们从来不欺负人！”

妖怪们吵吵闹闹，振振有词。

仲梦晨收回视线，露出一副若有所思表情。

……

易小轩一路小跑，跑出校门口后，才松了一口气。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手中碎裂眼镜，有点难过。

“爷爷说，镜片得用天然水晶做。我存款够吗？”易小轩叹了口气。

算了，别想了。

易小轩把眼镜碎片揣进单肩书包里，朝着学校后门破旧小楼走去。他爷爷给他留下老破小，就在这个大部分居住率不到五成破旧小楼中。

他刚走到楼下，“咚”一身，一个东西从楼上砸了下来，在他面前摔了个稀巴烂。

剩下没砸坏半边脑袋嘴巴一张一合：“不对啊，我记得田X就是这么跳啊，我血花怎么压不下来？”

易小轩脚步不停，只在心里深深叹了口气。

没了眼镜，又得看这只不知道是鬼还是妖怪不知名生物，隔三差五表演花式跳楼了。

易小轩上楼时候，那一滩烂泥已经重新组成一个年轻男人。那男人一边往楼上飞，一边嘴里嘀嘀咕咕些跳水用语，什么屈体什么抱膝，什么翻腾什么转体，最后还握着拳头说一定要学会什么“手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