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6
不管赵晚晴对赵临盎的成见多大,好歹是她的哥哥,如果可以,她也不想弄断他的胳膊。
横遭母亲那般恶意的数落,赵晚晴心里既委屈又难过。出了医院,也无心去上学,等父母的车开走后,又拐进医院,去了郝天意的病房,抓着郝天意没有打点滴的手,哭道:“天意,求求你,快好起来吧,快好起来吧……”
从小到大,周围的人没有不嫌她的。只有郝天意,从没嫌过她笨,从没嫌过她丑,从没嫌过她莽撞,他是唯一自始至终都对她好的人。
可现在这个对她好的人躺在病床上,再不能分担她的委屈,她的痛苦,她的难过,赵晚晴伤心,大哭道:“我就只剩下你了,我就只剩下你了……”
郝父有事出去了,郝天意才吃了早饭,生病后时感疲倦的他朦朦胧胧的正要睡,赵晚晴的哭声惊到了他,睁开眼睛就见赵晚晴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得好不伤心。
“晚晴,你怎么了?”他惊讶地问。
赵晚晴不说话,只是哭,一直哭。后来经不住他再三询问,紧紧地握着他的手,重复道:“天意,你快好起来吧,快好起来吧,我就只有你了,我就只有你了……”
说完,不顾郝天意的呼唤,冲出病房,跑进医生办公室,对郝天意的主治大夫说:“医生伯伯,求求你给天意做手术好不好?求求你了。”
郝天意的主治医生刚查完房,正在办公室开小会,讨论住院病人的病情和治疗方案。
看她进来,暂停了讨论,拉着情绪失控的她,纳闷地问:“怎么了,小同学?”
赵晚晴哭道:“我希望他好起来……快好起来……”
原来是为这个,郝天意的主治医生松口气,接过同事递过的面纸,抽了张给她拭脸道:“你同学的生命体征已趋于稳定,如果要求手术的话,等你再大一点,医生伯伯可以安排的。只是你爸妈同意你捐肾给同学么?”
听提到父母,赵晚晴立马蔫了,耷拉下脑袋,期期艾艾地道:“我、我、我没有爸爸妈妈……我、我、我是个孤儿,郝天意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一定要救他。求你了医生伯伯,让我救他吧。”
这么有爱心的小朋友竟是个孤儿,郝天意的主治医生惋惜。想她年纪小,才要给她普及些活体器官捐赠方面的有关规定。
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忽然插进来招呼道:“老同学,心内科那边怎么说,有床位么?”
乍闻那道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赵晚晴一震,头也没敢抬,熟透的麦穗一般更低地垂下去,恨不能塞进肚子里。
郝天意的主治大夫看同学来了,忙站起身笑道:“正要打电话告诉你呢,已经跟他们说了,今天就有一张床位腾出来,你现在就可以带着伯父过去了。”
“真的?”
来人似是很高兴,拍着同学的胳膊,爽朗地大笑道:“太谢谢你了。你不知道,现在住院太难了,特别是像你们这样的大医院……”
突然瞟到整个人恨不能缩到地缝中的赵晚晴,惊怪地咦了声,问赵晚晴道:“晚晴,你怎么在这呢?”
赵晚晴难过得快要哭了,怯懦地抬起头,不知怎么回答他,只哭丧着小脸招呼道:“纪伯伯好。”
来人正是纪雪莹的父亲,赵冠的同事,为有心血管疾病的老岳父张罗住院事宜的纪仕诚。
纪仕诚不明赵晚晴见到他如何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抬眼朝墙上的挂钟瞄了瞄,说道:“这个时候你应该在学校吧?怎么不去上课呢?”
郝天意的主治大夫看他们互动熟稔,奇怪地问:“你们认识?”
纪仕诚笑对他道:“她就是赵教授的千金。”
“赵教授?”
以为他不记得了,纪仕诚提醒道:“我同事,就是前些日子大家一起吃饭,那个写过几本畅销书的赵大才子。”
郝天意的主治大夫神色古怪地重新打量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