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
了。”
典林:???
“我哥说了,一般只有男生叫林,那你以后就是男生了。”
典林知道她又在故意乱七八糟的说胡话,啐她一句装疯卖傻便不搭理她了。
孙小娘子洋洋得意:“我哥说了,男人最喜欢的就是漂亮蠢货,而被漂亮女人装蠢货骗的男人最蠢。”
典林无话可说:“你哥跟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这叫让我多懂点以后别蠢兮兮的被糊弄。”
典林把煮好的羊奶盛好放孙小娘子手边,便自顾自回去读书。
孙小娘子手上不停,没一会儿就笑眯眯的看一眼典林。
典林有点发毛:“有话快说。”
“阿林呀!你可得给我争气呀!我跟我哥打赌了,今年你要是考上府学,我哥就得带我去临州玩儿。”
典林叹了口气:“你再打岔那我是真考不上了。”
“哦。”孙小娘子做个鬼脸安静下来。
结果没一会儿,突然炸声:“唉我想起来我今天非要找你要说什么了!”
合着您呆这么久了最重要的事儿还没说!
典林想了想,放下书,干脆跟孙小娘子聊个痛快。
“对嘛,你也得给自己放天假呀。”孙小娘子笑嘻嘻:“李姐姐要成亲了,五月份,今年开学就不来了。”
典林惊讶:“李姐姐才十五,怎么嫁的这么早?”
孙小娘子学她娘的样子叹口气:“放个二十来年前,都是十四五嫁人。近些年大家们说,女子嫁人生子太早不好,才渐渐晚了几年。听说穷乡僻壤的现在还有十一二嫁女儿的呢。”
十一岁,良哥儿的年纪罢了。
典林想想有点害怕,既庆幸自己是爹娘的女儿,又为天下身不由己的女儿们难过。
“不过若是李姐姐愿意,早几年嫁人也无需我们替她惋惜,人各有志,谁说嫁人生子不如读书科举来的出息幸福?我们若这么想,又与那些瞧不起为他洗衣做饭操持家务的妻子的酸书生有何两样?”典林见孙小娘子神情落寞开口劝解。
孙小娘子听了这番话啪啪啪鼓掌:“阿林说的对呀,我娘知道这事说李姐姐未来婆家很富贵,嫁的好。我哥打趣我说让我好好读书,将来才能找个好婆家,我爹便是个老顽固,说女儿终究还是读不下书,早点嫁人才是正理。仅仅是因为李姐姐的夫家这两年发迹了,李姐姐又在县学读了八年的书。便能说出一堆酸话来,偏偏他们还没觉得自己有问题!”
这种态度真的很常见,一部分人不认为女子能够读书科举,要么是沽名钓誉,用来结个好亲,读书心不诚,要么是浪费机会,认为若是男子定能学以致用,而女儿读了这么多年书,最后于国于民没有半点好处。这里的一小半人是半开明,真有女儿读书好也会服气,就像阮大家,而一大半人只不过是把前朝的三从四德翻个花样说。
这些典林现在还不懂,但是典林知道一件事:“读书是为了明智,做到明智了就已经圆满。而明智之人是不会不懂得尊重他人的选择的。”
孙小娘子掌心都拍红了:“我回家便这么反驳回去!哎,我们开学后有时间去看望一下李姐姐吧!”
典林点点头,她刚刚只是往好处说,但若是李姐姐不愿意呢?有遗憾呢?也不过是一起无能为力。
典林抚摸着手里的书,都说寒家子读书是出人头地的唯一机会,与她而言又何尝不是?即便爹娘爱她如珍宝,想的也是招个夫婿继承粮铺。
这样的日子不好吗?是好的,方方面面为她的下半生考虑周全,也就父母会这般爱她。只是她知道,她想要的不是这样的未来。
至于她想要什么,她还不知道。因为他知道的世界不够大,未知便要敬畏。
只知道小南街糖葫芦的孩子不知道大北街福禧斋的荷花酥。
她只知道府学是她的糖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