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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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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盒面上的纹路挡了个严实,只是意味不明地扔出一句:“是么。”

沈宴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有时回忆起那段寻死觅活的往事还是会觉得几分羞耻:“那时候我心情不好,经常会冒出点轻生的念头,后来想到吃甜食可以缓解心情,便让婆婆帮我随身准备了一个铁盒,每天都会在里面备上十几颗糖。不过吃了一阵子,发现并没什么效用,便没再继续了……也不知道之前那盒子被我扔到了哪里……”

她的语气轻

快,像是跟人分享一件好玩的事儿,让人都无从对她升起任何有关同情的心理。

薄易垂着眸,一言不发,摩挲在铁盒上的指尖却是微微用力,带着点克制。

在他拇指掠过的地方,盒面画着几片枫叶,右下角题着一个“秋”字。

就连沈宴秋都不记得了,当年婆婆给她买铁盒时,正好看到市面上出了“春夏秋冬”的四季款,那时为了应她的名字,便挑了一个题着“秋”的……

一阵清风徐过,引得树荫摇曳,日光投射下来的光点随之在人身上晃了晃。

薄易眸底晦暗一片,有些难言。

倒不是因为她忘了她曾在大启七一年那个雪天对他的施予,只是他没想到,原来那个救了他一命的糖盒,竟曾是她轻生想要重拾生念的卑微寄托。

她说,这个糖盒并没能消掉她轻生的念头,所以,她后来又经历了些什么……

一片榕树叶从枝头簌簌落下,在空中回旋起悠扬的弧度,仿佛连接着时空旋钮,一下子牵扯着人再次回到那年寒冬。

那是他去边塞历练的第四年,彼时平靖关沦陷,敌军十万兵马,我军寥寥八千精兵。

派去临安请援的快马送去一批又一批,却迟迟没有等到援兵的到来。

后来,镖旗将军派他回京,五匹汗血宝马,难抵风雪疲惫,跑死了四匹。

一路上,他看到了所有请援士兵横亘山野的尸体。其中,也有他在营中玩得极其要好的兄弟。

那时的他还残留着些许年少人的血气方刚,无法像现在这般看淡生死。除了为那些士兵阖上死不瞑目的双眼,他甚至没来得及为他们入土安葬。

他记得很清楚,整整三天三夜,他一直都在赶路。

他没办法吃东西,因为干粮一咽下口,他就会想到那些死去的兄弟,最后吐的连胃酸都出来。

他发了疯似的赶路,后又隐隐发现点不对,这一路下来实在是太通畅了,他并不觉得自己在平靖关那点微小名声,足以退去敌军派来的杀手。但他不敢多想,因为后方还有无数精兵、百姓等待着他带去救援。

果不其然,在第四日的那个清晨,他距临安城只剩最后五十里的郊外,那些伺机已久的杀手,在他精疲力尽之际

还是出现了,刀刀致命,毫不留情。那些伤疤至今还留在他的身上。

因为自知命悬一线,他秉着最后一口气拼了拼,在微妙地避开致命伤后,点了身上的穴道佯死。

这样的后果无非三种——敌军相信他死了,但为了安全起见,又多补了几刀;敌军直接离开了,但他在穴道封死的那一刻钟里,自己因为失血过多而死;最后,也是最渺小可以忽略不计的一种可能,在这天未大亮的荒郊野外,有好心的路人经过,并救下他。

不过事实是他赌瘾了第三种情况,即便过程发生的与他想象中的并不尽然相同。

后来他也曾无数次想过,为何在那天寒地冻的瑞雪天,月亮尚未下山,她却只身一人来到郊外。

她一开始看到他时,大抵也是以为他死了。但或许是觉得死相过于凄惨恐怖,是以卸下了身上的斗篷,披在了他的身上。

那个时候,他身上的穴道已经自行解开了,察觉到人的靠近,他下意识地以为是危险,想提起身边的剑,却用不上一点力气,直到身上覆下一片温暖,才让他稍许恢复了冻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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