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第一百三十八章

落里的白榆低着头咬着甜甜圈，银色的光亮在她的眼前略过。她愣了愣，从来自身体的恐惧而言，她盯紧了那把尖刀。那是属于开刃刀具才拥有的锋利。

白榆抬起眼，那人紧缩在斗篷之下，视线透露出一丝瑟缩，握住刀尖的手也微微颤抖。他还在摇摆不定，不知自己是不是该下手。

直到，身边有个人撞了他的肩膀。手心中的刀刃差点脱离，他不善的看向那个人，大声的吼叫着像是用尽全力表达自己生活的不满。

撞到他的人也没想到他的反应那么大，下意识的道了歉。可那个人还在喋喋不休，宣泄着自己的不满。原本的愧疚在恶毒的咒骂声中崩塌，他不在忍耐而是也同样咒骂着什么。

袖子里握紧刀具的手一紧，在比自己高大的人影之前，他的话语有片刻的停滞，可他那点可怜的尊严，缺不容许自己的退缩。

像是最后一搏，又或者是威慑。他的目光锁定了人群之中的一个路过的无辜少女。他猛地抽出刀具想少女的面容上划去，嘴里说着诅咒人的话。

这一动作来得忽然，连对面的大哥都怔住了。在白榆的视线中，他的动作被拉得格外长。她似乎没有过多的思考，哪怕身体因为过往的阴影微微颤抖，她依旧在上前奔跑。

【你比任何人都要勇敢，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成长得比任何人更加优秀。】

胸膛中是激烈跳动的心跳，刀锋微凉的割破手臂。行凶者被巨大的惯性扑到在地上，手上的刀也落到了地上。

周遭的人群有些恐慌，但很快有人拨打了110。保安也很快的来到了现场，进行安抚和保护。

“所以，只是手臂被划破了？”白榆呆滞的看着苍白的天花板，“你见过哪个病人划破手臂之后住院的？”

“这不是因为这样的自主行动，所以在受伤之后直接陷入昏迷了。”系统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白榆的表情，“还有就是……”他张了张口，像是要说些什么。

病房门就在此刻被打开，白榆的母亲在打开门的时候，就看见病床上的女儿眼神空洞（实际上是在和系统交谈），神情隐忍（极度忍耐住想要暴打系统的心情）。就如同，当初那个孩子满身伤痕的从泥沼中爬出来，却没能将那些伤痕与脏污抹去。

“小星星？”母亲很轻很轻的唤了一声，白榆眨了一下眼，缓慢的看向病房前。

“怎么了，妈妈？”她的声音沙哑，像是重感冒之后声音。

母亲静静的看着她，忽然上前拥抱住了白榆。她抱得有些紧，黛妮卡甚至能感觉到骨头间挤压感。肩膀上穿来的温热让她的动作一僵，她看向病房门。在一小块的透明玻璃后看见了一小片衣角。

“妈妈听说了那件事情。”母亲的声音含着泪，眼下的青黑昭示着她这几天的劳累。没人知道她在接到南星电话之后的恐慌感。

她知道自己的女儿在那一次恶□□件之后就开始逃避人群，在治疗时间段中，有些情绪会将周围人一起拉入黑暗。

那是她此生最后悔的时刻，她对着瑟缩在衣柜中的女儿骂了一声。因为她伤害了想要带她出去的南星，尽管南星的手臂没有问题，他本人甚至还劝解她不要说白榆。

可也许是连日来的疲惫和劳累让她一时间上了头，她指着白榆的脑袋发泄了一句。然后在白榆的眼神中，崩溃大哭。

从那一刻，那一天之后，母亲能够感受到她对自己的疏远。更多的时候，她都只是安静的呆在自己的房间里，连以往偶尔的应答都被抹除。她像是无法说话的木偶，困在了房间之中。

等到她后来长大之后，一切似乎都在好转。她和正常人没有区别，除了宅了一点，已经是个优秀的孩子了。而她们之间的关系依旧是模糊不清的。

“你很勇敢。妈妈为你感到骄傲。”

白榆张了张口像是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只是抬起手像是小大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