淦!这坑爹的现实
八月,燕京最热的时候。
燕郊附近的一个村子里,两个阿姨一左一右把容子隐夹在中间,强迫他看面前两小波蔫了吧唧的鸭子。
“小容,你看看,是不是他们家的鸭子把我家的招上毛病了。自从他们家的鸭子来了我家之后,我家的母鸭子就不下蛋了!”
“放屁!你家鸭子浪娘们一样,见着个公的就撒不开手了,和我家大宝贝儿有什么关系。就是你家的有病。我家鸭子吃了你家一口饭之后,回来就开始掉毛。”
“哎呦,我可活不了了,就指着鸭蛋卖钱,这鸭子一病下半年我们全家老小都得喝东南西北风……”这边阿姨抹了一把眼泪刚开个头,那边阿姨“嗷”的一嗓子就给盖过去了。
“老没良心的啊!我家就这么一个留着配种的公鸭眼看着没了啊!今年下半年的小鸭子还怎么出?母鸭还怎么抱窝?比起等着喝西北风饿死,我今儿就带着我八十岁的老娘一起吊死在村长门口!”
“哎呀妈呀,我可没法活了!”
两人整凑一出大戏,旁边顿时围了不少看热闹的村里人,时不时的还对着两拨蔫了吧唧的鸭子叹息的摇头。
“别说,这两拨鸭子看着是挺孬的,可别活不了了。”
活不了……
听见这三个字,那俩大姐顿时哭得更难过了,仿佛不是病了鸭子,而是意外丧偶。
容子隐几次开口,都没能插上话,索性也不掺和,径自蹲下来仔细检查这两群鸭子。
最后实在是闹得太不像样了,看热闹的也赶紧去了村委会,喊了村长过来调节。
这村长是个性格好的,一看两人哭上了也赶紧跟着劝,“哎,女同志就是感情丰富。好了,咱先别哭,不是有畜牧站的兽医在吗?怕什么?咱小容大夫可以城里来的高材生。”
边说,村长边拍了拍容子隐的肩膀,“我说小容大夫,咱这鸭子是怎么了?”
终于不吵闹,容子隐站起来,看了村长一眼,慢条斯理的回答道,“病了。”
“……”这怕不是句废话。别说村长,就连周围看热闹的和两个阿姨都瞬间沉默了。
容子隐就清楚的看见他们所有人的头顶都各自飘起一行弹幕——【尴尬值+1】
脑内的系统准时发出提示音:“总计获得金币56~【国宝式可爱.jpg】”
容子隐风淡云轻的接受了系统的卖萌表情包,又把注意力重新放回了两群鸭子上面。
说起来都是无妄之灾。
容子隐是农科大兽医系高材生,连续三年国家奖学金。原本是本硕博保送连读,可就在最后一锤定音的时候,被小人陷害,莫名其妙沦落到一场高利贷的纠缠当中。
报了警,上了法院,最后还是在保送评定的时候,由于品德有亏,失去了保送资格。
唯一幸好的是,有了法院这个公诉方,那个高利贷不再时常来学校纠缠改为发短信。
可即便如此,容子隐的结局也没有多光明。好好地未来科研圈的中流砥柱,被怼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小畜牧站做兽医。容子隐自己也到底背上了二十万的糊涂债。
“可惜了。”容子隐的导师也是不住地叹气,毕竟以容子隐的学识,窝在小村里畜牧站的确是屈才。
可临送容子隐的时候,导师还是多多鼓励他,“村里也有村里的好处。人际关系单纯,你在那边别忘钻研,钱实在不凑手,老师也能帮你出点。那个高利贷,肯定会露出马脚。”
“早点回来,老师在这里等你。”
“谢谢老师。”容子隐恭敬的给恩师鞠了一躬,可离开办公室后,步子却有千钧重。
他明白,老师的话只是安慰,而他自己,这辈子恐怕也无法在回来了。
二十万,一个兽医,除非有什么奇遇,否则不吃不喝也要五年才能还清。至于老师说的马脚,他肯定要寻找,可能否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