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2章 花式作死(一)
会不屑的唾弃一句‘好个忘恩负义的老虔婆’。
齐令先两口子应该也是这般想的。
事实上,大长公主确有这方面的顾虑,她好容易给儿孙铺了一条富贵的坦途,实在不想让西齐的人给连累了。
至于这么做会不会招致外人和西齐的唾弃与指责,大长公主却是不怕的。
外人也就罢了,她堂堂公主何曾惧过那些人?
而齐令先和清河都是骄傲的人,重规矩、重礼法,哪怕心里再不满,也不会当众发作。
他们两人都不在意,其它无关紧要的人,谁又会多管闲事的乱叽歪?!
时间久了,京中有了新的话题,齐家分宗的事自然会淡下来。
东齐损失点儿名声,却能摆脱西齐的拖累,他日富贵了,也能预防西齐沾光,绝对是利大于弊啊。
操作好了,或许连名声都不会折损咧。
大长公主的如意算盘打得噼啪响,岂料齐令难得的反常了一回,竟没按她的剧本往下演!
“先哥儿,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是在骂我这个老婆子凉薄无情、忘恩负义吗?”
大长公主暗自气恼,不再做出一副与世无争的长者模样,冷冷的问了句。
换做平常,大长公主这么说,齐令先和清河都会赶忙站起来,即便不跪下,也会诚惶诚恐的认错。
不管怎么说,这位伯母是整个齐氏家族中,跟齐令先宗法关系最近的长辈,一个弄不好,大长公主就能给齐令先扣一个‘不孝’的罪名。
但今天齐令先夫妇却淡然的坐在椅子上,不惊不惧、不慌不乱。
唯有齐令先意思意思的拱了拱手,“侄儿绝无此意,只是觉得奇怪。东西两府虽然分了家,可彼此间却也亲如一家,更没有什么不睦。侄儿和县主虽愚钝,可也是恪守礼法、遵从孝道的人,自认从未有过怠慢、不敬伯母的地方,伯母却忽然提出分宗,这、这——”
齐令先满脸的无措,眼中还带着隐隐的伤感,似乎在无声的诉说委屈:咱们对你们一家子仁至义尽,不求你们回报,你们也别这么坑人哪。
古代讲究的是昭穆有序、长幼尊卑,其实哪怕是到了相对民主自由的后世,长辈跟晚辈发生冲突,正常情况下,不管原因和结果如何,最终吃亏的还是晚辈。
年近七十的大长公主,日子过得好好的,猛不丁的却要提出跟侄儿分宗,哪怕是了解大长公主秉性的人,也会忍不住嘀咕:莫非齐令先这做侄儿的干了什么不恭敬的事儿?竟逼得古稀之年的老伯母不惜与家族决裂也要跟他做切割?!
齐令先明明才是受害者,却被道德绑架,硬生生的成了个被人议论的坏人,真真是太冤枉了!
在场坐着的人都不是傻子,都读懂了齐令先的眼神‘控诉’。
大长公主和齐令源还好些,经历得风雨多,早就练成了唾面自干的技能,脸皮的厚度和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强悍。
齐勤之、齐勉之和姚希若等人,到底年轻,面皮儿嫩,个个涨红了脸,低下头,不敢跟对面的齐令先夫妇对视。
“是呀,伯母若是觉得侄媳妇哪里做得不好,大可指出来,侄媳妇定会改正。您之前时常训诫,‘一笔写不出两个齐字’、‘东西两府是一家’,侄媳妇全都记在了心上,片刻都不敢忘,”
清河虽然不知道丈夫为何发作,但他们夫妻一体,丈夫表了态,她就必须全力配合。
一边说一边拿帕子沾着眼角,清河做足了样子,委屈的说:“如今您却什么都不说,直接请来族长要求分宗,伯母,您这么做,让我们夫妇以后如何有颜面在京城立足?他日老去,又如何面对齐家的列祖列宗?”
齐令先是无声的控诉,而清河则是把话都说到了明面上。
这下连大长公主都有些坐不住了。
她唯一能依仗的就是长辈身份、以及齐令先夫妇的‘大度’,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