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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破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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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

“都是因为你的存在,一切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孩子……你这个贱种,你是魔鬼的子嗣……”

“——就是你毁掉了我的生活……!”

苏锐脸上仍然带着无动于衷的神情,女人快死了,所以她的力道也没看上去的那么恐怖,只是给他的皮肤表层带来了些许疼痛感。

这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在苏锐清醒过来没多久,身体刚刚康复的时候,就被他躺在床上的名义上的母亲,逼着在工厂里做苦工。

而在巴德尔这个最底层的地方,童工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如果有一瞬的磨蹭和迟疑,就会招来一顿鞭打,所以他的身体其实已经习惯了疼痛。

过了许久,白人女人似乎打得累了,她不断喘着粗气,话语之中带着一抹恳求的语气。

“苏……我的孩子,我求求你……去找他吧,去找你的父亲吧,告诉他……我真的很想他。”

而就在这个女人快要咽气的时候,少年的脸上突然扬起了一抹奇异的笑容。

他笑起来的样子,显得格外的好看,带着一种不知世事般的纯善,“好的,我知道了,我会去找他的,妈妈。”

女人的眼瞳猛的缩了一下,突如其来的喜悦和不敢置信涌上了她的心头,而就在她要安详的闭上眼睛,脸上浮现了一抹笑容的时候,她看见她的小儿子慢慢的俯下了腰,在她的耳边轻轻说道——

“我会走到他的面前,走到那个我名义上的父亲的面前……”

“我会把那双锃亮的皮鞋碾在他的脸上,

让他把曾经说过的话,

一个字一个字的咽回去。”

“我会告诉他,

他让我觉得恶心,

只要一想到我的身上也留着他的血液,

我就觉得无比的恶心。”

苏锐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床上的女人显然没有想到他会如此的回答,双眼睁得越来越大,最后没有了气息。

“不,还没有结束……”

听到外面的响动后,苏锐微微垂下了眼眸,划过了一丝冷酷的弧光。

而同一时间,一个骂骂咧咧的声音从外面响起。

惊人的力度将门撞开,一个白人大汉就这么走了进来,他的脸上还带着一抹狰狞的笑容,打量着那已经没有生机的女人和那个瘦弱的男孩。

此刻,在白人大汉的眼眸之中,跳动着让人觉得恐惧的火花,就仿佛在他面前的是一道随时都能够吃着肚子里的美味糕点。

他随意地甩出了一张单子,轻飘飘地砸在了苏锐的面前。

“喂,小家伙,你给我听好了!”

”那个女人死了,临死前她把你卖给了我——”

白人大汉狞笑着说道,“这个婊.子还欠我五十三先令……小家伙,你也要为自己感到满意,起码你还值这么多钱……要知道在第七街这个地方,随便一个男孩的价格可比你便宜了将近十倍!”

那个男人说着,又把粗糙的手掌在苏锐的脸庞上摩挲,让苏锐不由皱了皱眉头。

他打量着大汉的手,眼神很冷,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眼前,那名白人大汉又低下了头,把那酒糟鼻就这么凑近了不声不响的男孩,放缓了呼吸,似乎收敛了自己狰狞的脸色,声音突然变得非常缠绵而又暧昧……

“你很贵,但我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小家伙,你值得五十三先令……不是吗?”

这名白人大汉非常的谨慎,作为混迹在巴德尔这个最黑暗的地方的人,他自然察觉到了这个男孩可能不如他的外表表现出来的那么无害和柔顺。

所以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头高加索犬就这样被他从意识之中放出,站在一边,流着口涎盯着苏锐。

它的眼瞳之中闪烁着危险的光,随时保持着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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