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
深夜,皇宫的鸾凤殿中此刻还点着一盏微弱的油灯,灯光在空旷的大殿中摇摇曳曳,有些照不太清人影。
油灯下正坐着一对青年夫妇,男的面容冷峻,容貌英武不凡,二十七八左右的年纪,身着一件黑色金纹龙袍,手里拿着一本奏折,倚在长桌上,周身萦绕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女的则是一脸温婉地靠在丈夫身旁做着手中的针线活,橘黄色的灯光落在她淡淡的白裙上,平添了几分倩丽。
“太晚了,别做了,伤眼睛。”皇帝谢苍溟看了会折子,一回头就看见皇后正低着头认真补衣服的侧颜,烦躁心瞬间得到了安慰。
“没事,陛下心里烦躁,我闲着也是闲着,做些事情陪陪陛下也好。”皇后冉如烟温婉地笑了笑。
她与陛下年少情深,青梅竹马一路扶持过来,如何看不出陛下此刻心里难受。
对于冉如烟,谢苍溟倒也没有隐瞒,锐利的眸子里藏着几丝悲凉,“入冬了……草原部又开始举兵南下了。”
冉如烟闻言利落的收好针,放下针线,伸出芊芊玉指握住谢苍溟冰凉的手,明眸善睐的眼睛轻轻瞥过各军部要军饷的折子,温柔地问,“陛下可是为了银子在发愁?”
谢苍溟神情复杂,“侯府刚送了十万两银子来,倒是可解燃眉之急,只是七弟的婚事……”
谢苍溟想到谢安澜,揉了揉疼痛的眉心道,“算了,皇权之下无亲情,如今这样也好。”
“七弟他会理解陛下的。”冉如烟感受到谢苍溟握逐渐握紧手的力道,柔声安慰道。
“但愿吧。”
良久后,鸾凤殿里才回荡出这样一句无可奈何的话出来。
次日,天刚渐白,福伯一打开宸王府的大门,就看见一个十五六岁小厮打扮的少年正站在门口对他笑。
“管家爷爷好,我是来等我家少爷的。”小厮的整张脸都被冻红了,一说话嘴边就吐出一长串的白烟来,但架不住这孩子嘴甜,说话的时候眼睛也是弯弯的,一看就讨喜。
福伯难得今天心情不错,问道,“你家少爷是?”
“我家少爷姓陆,昨夜听侯府的人说圣上下旨赐婚于宸王,现如今已是宸王妃了。”小厮满是笑颜地说道。
“哟,那你岂不是在门外等了一夜,怎么不敲门呢。”福伯愕然,忙把人给迎进门。
“夜深了,怕叨扰了管家爷爷休息,小子年轻气盛,冻一会没什么的。”小厮一边打量着宸王府,一边与福伯说说笑笑。
左一句右一句的把福伯哄得脸上乐开了花,直接带他去了谢安澜与陆乘舲的新房。
此时,陆乘舲早就起了,正拿着一根枯树枝在院中比划,身姿行云流水,脚下步步生风,激得院中的落叶,随他而动。
“少爷!”小厮看见陆乘舲,一脸兴奋,忍不住喊道。
“初一,你来了。”陆乘舲放下树枝,对陆初一笑着点了点头。
福伯见这小厮的确是王妃的下人,也不多问,退下自己忙自己的去了。
“少爷……啊不,以后该称呼为王妃了。”初一笑眯眯地打趣道。
“还是照旧吧。”陆乘舲想到昨晚谢安澜说的那番话,摇头否决了陆初一的称呼。
“是。”陆初一立马收了嬉皮笑脸,转而变得不惹人注目起来。
“我走之后侯府怎样了。”陆乘舲在院中寻了个石墩,拂掉上面的落叶,坐下问道。
“侯夫人发现表小姐算计少爷后,大发了雷霆,进了宫一趟,回来表小姐就连夜被送去青州的白水禅院,说是为侯爷祈福五年。”陆初一一五一十的与陆乘舲说道。
“五年?”陆乘舲有些惊讶,“想不到舅母如此决绝,五年表姐就二十三了,想再找人家怕是不易吧,表姐会甘愿?”
“谁知道呢。”陆初一眼神闪闪,他总觉得表小姐不会是个安分的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