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氏焦了心。
这主意就打在了她身上。
老太爷行事尽管多为寡情,但偏个最为寡情的人却又看重兄友弟恭。
时常就将她抓到眼前耳提面命,虽然在顾文君看来,多是她站在一旁看着老太爷作画,但并不知道书房内情况的众人却是心思百转。
这世子之位多年是传子不传孙,众人也并不觉得这大头会落在随时可能翘辫子的顾文君身上。
身子这么弱,铁定是与那位置无缘。
但既然得老太爷看重,怕是说话的多少也有些分量。
也不是没人猜测可能是老太爷年纪大了,开始想着大儿子的好,这才惠及了顾文君。
但不管情况如何,顾文君一旦倾向哪一房,多少还是加重了那一房的筹码。
这才引起这一段时日的“龙争虎斗”。
顾文君自认为自己可以“待价而沽”,垫着手里的砝码作壁上观,就等着池鱼落水,兜一网赚个盆满钵满。
顾文君正想着出神,就听着一声落轿声,她便被人请出了轿子。
原本在她看来无非就是站在书房看老太爷作画题字,未曾想到老太爷正和五名身穿文士服的人在商议塞外关于鞑子的事。
这五名中竟然还有之前一面之缘的宇文都尉。
顾文君不动声色的打量了对方一眼便要退出书房,却不料老太爷却并没有打算让她离开的意思,反倒是让她坐在一旁听这些人的辩证。
虽说商议,但镇南王多时沉默,反倒是一名面容黝黑的中年汉子在怒喷白面留有一小撮须子的看起来年纪比他要略小一些的人。
对方被他喷的面红耳赤,羞愤异常。
顾文君细细听了一遍,便以了解大概。
无非是与鞑子那边战事停歇,是否建立通市的事。
按理来说这事也是朝廷来管,怎么也轮不到身为藩王的镇南王头上。
偏个朝廷被现今的皇帝弄得鸡飞狗跳,朝堂内对于和鞑子通市褒贬不一,至今也没拟个折子下来。
西凉地处塞外,和鞑子通市是最直接的关口。
如今的镇南王也是个狠角色,很有一种你朝廷不来我自己来的态度。
可问题就出在,和鞑子建立通市是否值得可行。
喷人的中年汉子名叫董子航,并不赞同和鞑子建立通市,哪怕对方可提供牛羊和膘肥的马匹,但在他看来和鞑子建立通市有碍汉人文化传承,而且通市因求利尔奸诈,没有仁义道德,是四民之末,必然动摇关内文化思想根基,于政策不稳。虽说朝廷一时无暇分身,但若是真追究下来,其他藩王就势倾轧,镇南王府恐难辞咎。
再者若一旦建立通市,鞑子恢复生养,对塞外也是威胁。
董子航说的激进,被怼的面白文士几番和他理论,均被他怼的羞恼,而董子航最后一击的儒家文化便将面白文士说的面色都跟着一白。
顾文君却是没忍住打了一声哈气。
不巧的是她这个哈气被镇南王抓了个正着。
“君哥儿可是不大赞同?”
顾文君:“......”
被镇南王“抛转”砸中的顾文君见董子航睁着眼瞪着她,一番要和她理论的模样,便笑道:“并无。”
“哦?”镇南王却难得笑了起来。“本王看着却不像是。”他的话不免让众人的目光落在了顾文君的身上。“正巧你也在,不如说说关于这件事你怎么看?”
“挺好的。”顾文君说的万金油。
却不料惹怒了刚刚就一直处于激愤的董子航。“这么说大公子是赞同建立通市。”
“我并没有这么说啊。”顾文君表情很无辜。
“那大公子是何意?”被顾文君万金油怼的一口血没上来的董子航道。
“看来大公子应该是有了万全之策。”说这话是距离镇南王靠手边最近的一人,顾文君抬头看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