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透雕白玉梳,小心的持起赫连幼清的发,轻轻地梳着。
好一会儿赫连幼清才稍微抬起眼,睫毛翕合间,狭长的凤眸犹如漫上氤氲的烟雨,水润的落满星光。
“如何。”她嗓音有着清醒后微哑,眉宇间染了些许的倦怠。
“与司棋说的不落丝毫。”司琴恭谨道。
长公主出行虽有宫婢跟随,但要伺候周全,还需些粗使杂役听候差遣,顾家想得周全,无需宫中的人多说,早早就安排好将顾家的仆妇放入后院。
但也未必不是没有其他的目的在里面。
司琴自小就陪伴赫连幼清,如今能做到大宫女,自有一番过人能力。
想要打听些消息,单单利用观园里的顾家粗使,便以手到擒来。
“不过奴婢其实不大敢确定。难保顾家人放在观园里的仆妇没有其他心思,奴婢觉得,还需再多观察些时日。”司琴犹豫了顿了顿继续道:“不过有一点倒是真的,顾家大房的嫡子身子是一直不大好的。就是不知近日受了什么刺激,忽然挑了二房和三房的梁,触怒了睦锦堂的老太太。”
“这么说,顾文君还真是应了那句大梦初醒?”赫连幼清嘴角噙着一抹笑,面容却是让人辨不出是喜是怒。“嬷嬷,你觉得呢?”
“老奴观那位的气色,确实是体虚之症。”立在一旁的徐嬷嬷躬身说道。“看着不像是后天,倒像是先天就从娘胎里带的。”
“顾文君老老实实的活了十八年,忽的转了性子,不止将二房和三房闹得鸡犬不宁,还清理了西院的仆妇。”
赫连幼清起身,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簪凤钗,愈加显得体态修长。
“不偏不巧的,又将本宫安插在里的人发卖了出去。”
一旁的宫女手托镶金嵌玉的紫檀木盒,盒内躺着一支玉蝉金桐叶簪,白玉打造的小小玉蝉憨态可掬,雕工精致栩栩如生。司琴用帕子拾起细心的插》?在赫连幼清的鬓发之间,之后捧着一面小镜端在她的面前
赫连幼清抬眸看着镜中头饰。“若说无心,本宫却是不信的。”
“这么说顾文君一直在扮猪吃老虎?”说话是一名看起来年纪不大,梳着包包头的小宫女,她身着淡青色宫纱,面凝娥脂,神若秋水,眉如远黛青山浓墨如画,双目晶晶如月射寒江,一笑时颊边有着小小的梨涡。
“司画!”司琴轻叱了一声。
到底是觉得眼前的小宫女越了规矩。
那名叫司画的小宫女吐吐舌,有些惧怕司琴,却又不服气道:“我说的哪里错了。”
司琴被司画理直气壮的语气噎的胸口一堵。
要说这司画,还是三年前赫连幼清去温泉山庄散心时捡回来的一个毛头丫头。
当时司琴只觉得这丫头片子浑身泥泞,除了一双杏仁大的眼格外有神,纵观上下就是个臭气熏天小乞丐,若不是赫连幼清带回来,以司琴的性格根本就不会去主动照顾一个礼仪全无没规矩的小丫头。
意外的是,原本在她看来面容糟糕的司画一番梳洗后,竟让向来在宫中见过各色美人的她都不免眼前一亮。
样貌虽然不俗,但这性子委实是让她头疼。
司琴作为大宫女,带在身边矫正了三年,虽让其懂了些宫中的规矩,但在司琴看来,到底是“野性难灭”。
这不,这丫头又头脑一热又坏了规矩。
不过……
司琴快速看了一眼赫连幼清,见对方并没有任何怒色,反而好以整暇的开了口。
“为什么你觉得顾文君在扮猪吃老虎?”
见赫连幼清没有怪罪的意思,已经多次在对方眼前大胆惯的司画冲着司琴得意的扬了扬眉眼。“殿下刚刚不也说了吗,顾文君老老实实十八年,忽然变了性,又搅得二房三房不宁,前面软弱可欺,后面又打的二房三房措手不及,这不就是扮猪吃老虎吗?”
“那为什么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