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霸占(红包)
沅再一仔细地比量了番,这长衫的廓形,便猜测这件长衫应该是陆之昀的私服。
思及此,沈沅白皙如瓷的面颊也染上了淡淡的绯晕。
她耐着身上的种种不适,亦用纤手撑榻,从架子床上艰难地坐了起来。
见内室空无一人,沈沅便赤脚下了地,想要去寻些水喝。
陆之昀的身量比她高出了太多,故而沈沅刚一站定,身上长衫的衣摆竟也曳在了地面,并随着她的走动,不时地发出着窸窣的声响。
——“醒了?”
听见了男人低沉且熟悉的声音,沈沅还没走到雕花红木桌旁,便顿住了步子。
陆之昀的话音甫落,也走到了她的身前。
沈沅隐约记得,在她昏过去之前,陆之昀好像还抱着她去了湢室,仔细地为她清洗了一番。
男人穿着浅灰色的单衣,身后是被濛濛雨帘萦绕着的如意菱花窗,他身姿挺拔地站在暖黄的烛火下,气质难能存了些颀身秀目的冷隽。
但随着他离她的距离愈近,那双深邃的凤目瞧上去,也依旧凌厉摄人。
沈沅这时也想起了马车里那些,令她面红心跳的影影绰绰。
她好像咬了他一口。
也摸全了,他绵亘于整个右臂的狰狞长疤……
除却羞赧,一想到这些,沈沅的心中也蓦地涌起了恐慌,她下意识地往后退着步子时,却不小心地踩到了这曳地长衫的衣摆。
在她即要摔倒时,陆之昀已然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别动。”
在沈沅站定后,他又低声问:“你还记不记得,刚才都发生了些什么?”
话落,沈沅赧然地掀开了眼帘。
却正撞上他深邃莫测的眸子。
她那颗怦怦直跳的心,也骤然往下跌去。
清泪便如断线的珠子般,又从她柔美的眼中涌了数滴。
见此,男人便用宽厚微粝的大手捧覆起了她巴掌大的脸,亦用指腹将她的眼泪抹去,态度也存了几丝刻意的温和,又问道:“嗯?还记得吗?”
沈沅没有避开陆之昀的碰触和靠近。
因为扬州的夜雨未停,她只有同陆之昀有肢体接触,才能缓解心疾带来的折磨和痛苦。
她亦觉得,这时的自己不能受心疾的影响。
靠近他,也是想理智下来,同他好好地谈一谈。
沈沅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静,柔声问道:“大人,现下是什么时辰?”
她的眸子虽然仍弥着水雾,却没再落泪。
陆之昀便将手从她的柔嫩的面颊移下,如实回道:“子时。”
一听竟是都过了子时,沈沅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的心绪又开始紧张起来,只焦急地喃喃道:“我得赶紧回唐府,不然我舅父……”
——“我已经派人同你舅父递了消息,说你在我这处。”
沈沅的羽睫颤了几下,又问:“那大人,是怎么同我舅父说的…这件事?”
陆之昀语气淡淡地回道:“我让江丰同你舅父说,你在回府的路上遇见了打劫的恶人,被我的侍从救下后又逢大雨,便和你的丫鬟暂时留在了我的别馆。”
唐文彬一直都很敬佩陆之昀,对他的品行也一贯放心,而且陆之昀在坊间的传闻中,也是个从不近女色的权臣。
且十年前他在扬州做官时年纪还很轻,那时他严肃归严肃,却没被人冠上狠辣和不折手段的这些字眼。
在唐文彬的心中,陆之昀便像是沈沅的一个可靠长辈,不会对她这个孩子动什么心思。
沈沅虽松了口气,却无助地垂下了眉眼,赧然地又问:“那大人,我求求您……”
话说到一半,沈沅却将话又憋回了肚子里。
“你要求我什么?”
陆之昀这般问着,也曲了曲食指,将她精巧纤细的下巴往上抬了几分。
沈沅的声音愈发哽咽,可话到了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