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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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拍板的最终结果,是小队索性同进同退,没有谁愿意原地待命的。
其实也是自然的,叶宜浅同意那妇女加入了,林衣和顾松健也坚持要一起上前去,这样一来倒有超过半数的人选择一起行动,茫茫大雾中,分开距离虽不算远,但留在原地的剩余少数人反而没有安全感,便觉得还不如一块儿进退。
对此叶宜浅倒没什么意见,她只是让眼镜男领着两个新加入的乘客走在最后面,顺便给他们稍微解释解释这里发生过什么,多少做些准备,免得真见到那一幕时有谁大惊失色乱了阵脚。
哪怕一段路走来也目睹了许多状况,但见到尸体是一回事,见到无头尸体则是另一回事。
实际上,尚未等看清地上的是什么,只不过远远瞧见雾气缭绕的路面现出大片的黑红,闻见那混合在湿润空气中飘荡的腥味,就已经有人刷地白了脸表现出了明显的不适。毕竟,之前所经之处虽也到处见得到血迹,闻得到血腥,但哪里有过这么浓烈浓重的?
但这场面对领头的几个人影响似乎不大……或者其实也是有影响的,细看的话,顾松健嘴里正默然念念有词,好似这么做能让自己定心。而曹姓大汉攥着榔头的手已经起了青筋。就连一直以前最冷静的叶宜浅,此刻都蹙眉用一只手捂住了口鼻。
不过——林衣倒是觉得,叶宜浅那未必是怕,倒更像是受不了这浓烈腥臭的血味而已——你看,不管适应力多么惊人,行事多么果敢绝然,女孩子终究是有女孩子的一面。
虽说曾有洁癖的林衣如今对此已失去了共鸣感,但总还是可以理解的,所以她体贴地抽出一张带着淡淡柠檬香的纸巾帕递了过去。
然而叶宜浅却并没有接,非但没有接,再又接近了几步后,她甚至还放下了掩口鼻的那只手。
那眉峰因此拧得更紧了些,就仿佛是在逼自己快些适应一般。
能做到如叶宜浅这般主动的人并不多,在愈靠愈近之后,小队中多数人都忍不住别开了头,还有个别发出了恶心欲吐的干呕声,好在最后都忍住了。
若说真正的血腥是催吐物,那么真正的恐惧也许就是止吐物。
此刻,寻人小队的剩余成员更能体会这种骨子里发凉的恐惧,因为第一具无头尸体并不是昨夜大家所见到的那具,这具尸体距离显然要更近些,事实上他几乎就倒在昨夜大家站过的地方——即林衣首次检查驾驶室的那辆重型货车旁。
这并不奇怪,当时隐约见到冲过来的人影有几个,但最后并没有任何一个活人追上来过,那么他们的下场可想而知……深夜能见度很低,目睹事情发生意味着距离已很近,若不是那一句及时响起的“跑”,也许倒在这里的不幸者还会更多。
“啧啧啧,这切口啊……简直干净利落得很,就算手里家什够锋利,一般力气的家伙也没办法做到吧?”说来古怪,面对眼前的血腥,曹姓大汉表现倒也不错,甚至还敢大着胆子上前去观察尸体。直到发觉众人用奇奇怪怪的眼神望向自己,他才后知后觉地摆摆手,赶紧解释:“都别想歪了啊!我、我也犯恶心的,只不过是比较胆大点……换你们半辈子靠杀猪杀牛做营生,你们也会胆大的不是?”
原来是职业关系,叶宜浅点点头表示理解了,低声询问对方还能看出点什么,直到见大汉摇头,才又看向抱孩子的妇女,小声问道:“……是吗?”
这句是吗,自然在问对方这尸体是她丈夫吗,而那妇女白着脸紧紧抱着怀中婴儿,略做观察后就努力摇摇头,那脸上的表情混合了恐惧与庆幸,以及明显的惶惶。
她当然会如此心情复杂,就算这名亡者不是她丈夫,但亡者并不止一位。
队伍小心翼翼绕开血泊中的尸体继续往前,没走出几步又遇到两具并排倒下的残躯,这简直就像被一斧子劈倒的两根圆木般,看着渗人不说,两个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