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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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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疑。

“上来,”时阔亭说,“你举着‘如意洲’,我撑着你。”

这话一语双关,叫宝绽眼热:“师哥,不是小时候了,我怕把你压着。”

“没事,”时阔亭指着自己的脖子,“硬着呢,正好够撑你的分量。”

他们是最亲的师兄弟,歧路一起走,酸苦一起尝,宝绽跨上去,坐在他肩头,时阔亭一猛劲儿站起来,两手握着他的大腿,咬着牙,稳稳把他撑住。

萨爽和应笑侬在下头伸着手,生怕他撑不住把宝绽摔下来,在众人的注目中,“如意洲”越升越高,最后悬在戏台中央。

时阔亭放下宝绽,护着他跳下桌,两人回头看,只见历久弥新的三个字,终于在这方借来的舞台上找到了一席之地。

宝绽想笑,又想哭,强忍着激动,颤声说:“二楼给大伙用,一人一间屋,”看他们都愣着,他大声催促,“还傻站着干什么,挑屋去啊!”

萨爽反应最快,转身就往外跑,应笑侬一把拉住他:“你跑什么,又没你的屋!”

“谁说没我的屋,”萨爽推他,“我出力了!”

“你又不是如意洲的,”应笑侬死死把他揪住,“编外人员没有屋!”

“加入不就一句话的事儿嘛,”萨爽傲气地昂着头,“小爷入了!”

他俩在这儿拉扯,陈柔恩翻个白眼一掠而过,应笑侬赶紧喊:“哎丫头,长幼尊卑啊!宝处老时的屋子留出来,然后就是我的!”

“我说小侬,”宝绽笑着拆他的台:“还有邝爷呢!”

他们嘻嘻哈哈,推着搡着抢房间去了,时阔亭和宝绽对视一眼,抱起戏台边一个小纸箱,并肩穿过应急通道,向反方向走去。

这楼不大,规划很合理,一楼绕着大厅有一圈小房间,他们走到深处,推开最里面一扇门。打开灯,挺不错一间屋,中间摆着一套中式桌椅,原来可能是个茶室。

“这儿行吗?”时阔亭问。

这里是大厅后身,和戏台一墙之隔,宝绽点头:“挺好,以后咱们每一场演出,师父和师娘都能听见。”

时阔亭把纸箱放下,拿出一对红漆牌位,立在桌子中央,然后是盘子和供果,还有一瓶酒、两个小盅,布置好,拉着宝绽在桌前跪下。

两个人手攥着手,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爸,”时阔亭抖着肩膀,“十年了,我们这杯酒来晚了……”

“师父,”宝绽没忍住,滚烫的眼泪打在地上,“是我没能耐,没把如意洲领好……”

“不怪宝绽,”时阔亭也偷偷抹眼泪,“实在是难,难……”

“往后会好的,”宝绽哽咽着说,“咱们有新戏楼了,把您和师娘安在这儿,天天听我们唱戏,听如意洲越来越好!”

又是三个响头,哥俩儿站起来,把小盅满上,两双红彤彤的眼望着彼此,将酒泼在地上,

“来,”时阔亭抓住宝绽的腕子,把盅给他满上,“师哥敬你一杯。”

宝绽二十八了,哭得稀里哗啦,吸着鼻子抬不起头,端着盅一口闷了。酒是街边买的散装酒,没有名字,是真辣,辣得腔子疼,辣得嗓子里起了一团火,这些年的艰难隐忍、勉力支撑,全在那团火里烧。

“十年,委屈你了。”时阔亭一仰头,也干了。

“师哥,”宝绽抢过酒瓶,自己倒,“我也敬你。”

第二杯,两个人破涕为笑,轻轻碰了一下,异口同声:“祝君好。”

这口酒下肚,胃里辣得没什么感觉了,宝绽还要倒,时阔亭挡住杯,逗他:“再喝就该进洞房了。”

这话让宝绽想起他们小时候:“都快三十了,还这么没正形!”

时阔亭端着盅,常年拉琴的手,腕子很漂亮:“来个交杯?”

宝绽笑着捶了他胸口一把。

两人脸对着脸把酒吞了,宝绽一迈步,脚有些软,时阔亭扶着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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