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第一百七十八章
自昨日陆九洲半隐晦半直白地说了“这玉佩不算误会”, 白穗就算再傻再粗神经也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
她有些想问,却又顾忌着没敢直接去戳破那层窗户纸。
只任由陆九洲牵着她的手, 把她送到了山下。
白穗觉着这样也不错,就算没有表明心意,但是她也能知晓陆九洲是对她有好感的。
十年历练,哪怕更长久的时间里,靠着这些也足够支撑下去。
日出于东却落于西,相聚于人海却散于席。聚少离多本就是人生常态 ,再亲近的人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在一起。
只是到了真正分别的时候, 白穗还是高估了自己。
——她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坚强。
单单只是那一点暧昧喜欢哪里够,十年太久了, 她总得给自己留些念想。
于是白穗见陆九洲有些迟疑,她情急之下她大着胆子勾住了他的脖子, 吻了上去。
她想着他羞也好,恼也罢,反正她马上就要离开了,十年时间也足够让他消气。
结果白穗万万没想到平日恪守礼数的青年竟然会反客为主, 他没什么经验, 完全凭借着本能摸索。
原本微凉的唇渐渐变得滚烫,在她愕然的瞬间顺势撬开了她的唇齿。
这个亲吻不像陆九洲本人给人的感觉,侵略,辗转,好似要把她拆吃入腹般。
可他的动作却又笨拙而青涩, 那力道有些大但不至于感到疼痛, 只是滚烫又酥麻。
说不出什么感觉, 白穗觉得自己一会儿在云端轻盈, 一会儿又如同坠入深海。
天地旋转, 星河滚烫,一切都光怪陆离,让人分不清现实与虚幻。
这个吻没有夹杂什么旖旎欲望,陆九洲只是单纯的在亲吻,在传达,那感情热烈浓重,压得她喘不过气。
在极致的窒息里,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烙印在灵魂深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青年从白穗的唇上离开。
那只扣着她后脑勺的手松了力道,只一下一下顺着头发抚摸着她,为她平复气息。
因为缺氧,白穗的脸染上了绯色,扫了胭脂一般昳丽,就连眼尾也沁了些水泽。
陆九洲眼眸闪了闪,视线落在了她被自己蹂躏红肿的唇瓣上。
这应该是他有史以来做得最出格的事情了,他以为他之后会慌乱解释,又或者会红着脸避开她的视线不敢看她一眼。
然而这些都没有,他感觉前所未有的餍足和平静。
反倒是那个大着胆子主动吻他的白穗,被他看得不甚自在。
陆九洲抬起手轻轻抚上了少女的脸,因为常年用剑他的虎口有层茧子,碰触到她的面颊时候有些痒。
他用指腹缓缓摩挲着她的唇角,微抬着她的头让她和自己对视。
“疼吗?”
“……还,还好。”
陆九洲勾唇笑了笑,那笑声很轻很低,是一个短短的气音。
“有一事我之前一直瞒着没有告诉你,如今想来应当能说了。
我给你的那块玉佩上面有我的一缕神识,是我的本命法器。你不要顾忌太多,更不用藏着掖着怕人看到,想怎么用便怎么用。”
这话的意思已经算直白,能把本命法器和神识赠予给她,和交付身心没什么区别。
白穗恍惚之间意识到,这块玉佩从一开始的只是寄放在她这里,到如今成了她的……
不是送给玄殷的,而真正的属于她的东西。
“……我可以理解为,是定情信物的意思吗?”
半晌,白穗如梦初醒一般,抬头怔然的开口询问。
陆九洲听后一愣,脸上又热了起来。他余光瞥了一眼早已离远了已经听不见他们说话的谢长庚,又看了一眼昏倒在地的宁玦。
而后薄唇抿着,没过多久那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