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军
宋洋的打算落了空, 反而将自己弄得一身狼狈,心里已是将明达与唐昭恨上了。尤其是唐昭,宋洋自认为优秀,唐昭的询问在他看了来就是刁难。而等他回到国公府寻来地图细细查看, 找了半晌才在地图上找到樟城那样一座小城之后, 他就更认定唐昭是刁难了——北地大大小小的城镇足有数十座, 樟城在其中一点都不显眼, 他怎么会知道这种地方?!然而宋洋却忽略了, 唐昭说樟城这般不起眼的小城里却有一万驻军,显然在军事方面樟城本是特殊的。也只有宋洋这般对北地不甚了解的人,才会不知道樟城。不过无论如何, 宋洋没能达成所愿, 心有怨怼已是必然。他扔开地图,又在房中发了会儿脾气, 紧接着便收到了主上召见的消息。宋洋的主上不是延平帝, 而是他口中的殿下。当下他也不敢怠慢,忙收敛了脾气, 又换了身衣裳便出门去了。国孝期间,满城的酒楼乐坊都关了,宋洋在城中绕了好一阵,才在一个偏僻的小巷里寻到了一处还开着的僻静茶楼。他推门走进茶楼, 原本就僻静的茶楼如今倒是更冷清了, 一楼只有三五个客人零零散散坐着, 没有说书先生增添气氛, 茶水喝着似乎也少了几分滋味儿。茶楼的大门一开一合,冷风便灌了进去。小二原本懒洋洋倚在柜台里打瞌睡,察觉到冷风抬眼一看, 原本懒散的模样顿时收敛了起来。小二上前几步,冲着宋洋便说道:“客官,二楼雅间有人等。”宋洋点点头,昂首挺胸跟着小二上了二楼,跟来的小厮则直接被他留在了楼下。到了雅间门口,小二先抬手在门上有规律的敲了几下,等门内传出一声冷冷清清的“进”字,小二这才让开了身子,请宋洋自行推门入内。在外人面前,宋洋素来是倨傲的,他推开雅间的门走了进去,脊背也依旧挺得笔直。直到进屋之后回身关好房门,他身上的气质才在一瞬间从倨傲变成了谦卑。快步行到茶桌前,宋洋眼也没抬便冲着桌案后的锦衣青年行礼道:“宋洋见过殿下。”青年冷冷瞧他一眼,却并没有开口叫起,自顾自倒茶饮茶,只晾着宋洋。如果宋洋一开始还对此次召见没有什么想法,到了这时也知道有些不妙了。于是他额上渐渐浸出了薄汗,大冬天也不知是吓的,还是行礼的动作保持太久累的。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宋洋心里越想越多,直把自己吓个够呛。尤其他知道青年不是个善茬,正惧怕对方的手段,终于听到青年开口问道:“宋洋,你可知错?”宋洋这会儿已经被自己吓老实了,闻言忙道:“宋洋知错。”青年眉梢一扬,终于正眼瞧他:“那你且说说错在何处?”宋洋便又支吾了起来。倒不是他不愿认错,只是他这般的人从来也不会觉得自己错了。若要他主动认错,也只会是因为上位者说他错了,他才会顺从对方的心意认错——毕竟得罪不起,这样的认错与其说是认错,不如说的认怂。青年显然看出来了,饶是他知道宋洋此人秉性,这时候也差点儿给气笑了。他终于不再卖关子,将手中的茶杯重重往桌上一磕,冷声问道:“是谁让你去寻明达请命的?!”宋洋终于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他赶忙认错道:“属下自作主张,还请殿下恕罪。”青年闻言倏地站起身来,绕过桌案走到宋洋面前,后者下意识抬头,就见青年一脸阴鸷。他心下一颤,还没来得及多想,就感觉腿后一疼,却是被青年一脚踹在了腿上。一个踉跄,单膝跪地,又听青年斥道:“自作主张?好一个自作主张!本王见过蠢的,就没见过你这般蠢的,你倒是真拿下兵权啊!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显然,宋洋想要趁机将兵权握在手里的心思,谁也瞒不过。喋喋不休怒骂了一阵,宋洋被训得连头都不敢抬。可笑的是之前明达和唐昭只是拒绝他的请命罢了,他便觉是奇耻大辱,将两人记恨上了。现下又是被人踹得跪倒,又是被人指着鼻子骂蠢货,宋洋却缩着脖子连头都不敢抬一下,更别提怨恨了。所谓欺软怕硬,大抵也是刻在他骨子里的。终于,青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