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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白楚愕然,“大哥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是绿窈,”白子稹道,“原来在音华身边侍奉的其中一个丫头。她回来说完音华的消息,接着就毒发而亡了。”
他眼底划过一丝悲痛。
到底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哪怕过去对她多有责怪,人都死了,也没有再计较的必要。
“楚华,这些事我虽然告诉你,但并不希望你被牵涉进来。”白子稹垂眸看她,“你嫁给沈玧之也好,有他照看,至少能保证你的安全。”
白子稹不是不知道白音华的死大多数是被安王给牵连,加上她为安王生下了唯一的儿子,就算是勉强能活着,这辈子也没有机会再现于人前。
至于他膝下的儿子,白子稹也没有去打听,绿窈能回白府报信,代表了圣上的警告,警告他们到此为止,在白音华死后,白家和安王再无干系。
白子稹不是傻的,看得出来这是圣上心存宽恕,有意放过白家,他自然感恩戴德,至于音华……
嫁去安王府就是她费尽心机为自己选的路,如今得到这样的结果也是她求仁得仁,将她的名字留在族谱上不曾抹去已经是白子稹对她最后的情谊了。
白楚华没在白府待多久,她倒是想见见张氏,一解过往的恩怨,但白子稹也能想象得到白楚要是出现在张氏面前对她是多大的刺激,听他的意思,张氏重疾缠身,已经命不久矣,她也就歇了痛打落水狗的心思。
就算是看在白子稹的面子上,也不能就真把张氏给气死。
……
沈玧之和白楚的大婚定在十月初四,他们两人都不怎么信佛,但涉及终身大事,沈玧之还是眼巴巴地派人去挑了几个良辰吉日,他选了时辰最近的那个,接下去就开始忙活了。
婚宴的地点还是定在沈府,不过没有说明白楚的身份,只说是生活在京郊的平民女子,家中是行商的略有薄产,和沈二少爷意外相遇,一见钟情,继而结成连理。
这样的身份在京城这些贵人眼中,实在上不得台面,不过长公主和沈渊都不介意,加上沈玧之在外既不像沈璟之有实权官职在身,又不像沈瑜之跟在四皇子身边琢磨着从龙之功,众人想想,也就不觉得意外了。
大婚当日,清晨一早,
天色还没亮透,白楚就被叫起来了,只匆匆用了两块糕点,连水都不让多喝,深怕等会儿梳洗整理完又要更衣,平添麻烦。
她被搀扶到铜镜前,昏黄的镜面因为四周拢着的红绸显出几分喜庆的光彩。
身边有两名身着红袄的喜嬷嬷精细地给她慢慢上妆,白楚是记得原主成婚那日的装扮的,可这会儿她看着镜子里映出来的自己,觉得陌生而熟悉,明明都是红妆浓抹,同样的面容五官,可就是和原主那时候的模样不同。
双喜也看出来了,她立在旁边,怔怔地看着白楚一点点被打扮成新嫁娘的样子,
缓缓穿上金红双色丝线制成的鸾凤彩绣红嫁衣,足蹬绣履,腰系流苏飘带,精美的发髻上带着由绒球、玉石、明珠等连缀编织而成的发冠。
绣着吉祥文案的如意流苏盖头缓缓落下,逐渐挡住了新娘子明艳灼华的容光。
同一时刻,双喜盘旋在眼眶中许久的滢滢泪珠倏然落下,随即低头匆忙用帕子擦了擦,快步上前,到白楚身边,扶住她的一侧,小声道:“小姐,前面有门槛,您要小心啊。”
不得不说,古式婚礼确实复杂,别说白楚不紧张,就算是她紧张,等坐上轿子,颠轿落轿,过火盆跨马鞍,见礼拜堂,中间还掺杂着喜娘的大串大串的祝福语,好不容易等到能送入洞房了,白楚旁的什么千头万绪都忘了,就只想着可快给她点东西吃,尤其桌子上还摆好了酒宴,冒着热气的那种。
要不是有喜娘紧紧跟着,白楚早忍不住自己就把盖头掀了。
所幸沈玧之也来得快,因为顾念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