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示
下侍疾,皇帝也仿佛是觉得烦了,又或是想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就把人留了下来。
宋妙仪身为大家闺秀,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等才学上的造诣即使不能说样样精通,但也能拿得出手,所以白楚和皇帝窝在宽大的屏风后头,就听她弹了一个下午的琴。
最后皇帝倒还好,懒怠地斜靠着,人还是清醒的,白楚是早早就睡过去了,不得不说古琴缓缓的曲调和绵长的余音真的是催眠的一大利器。
宋妙仪哪知道自己被当成琴师使了,握着自己微微发颤的手,绝美的小脸上满是洋溢着激动的希冀的笑容,娇声婉转如莺啼,怯声道:“陛下,您觉着妾奏得还好听么?”
皇帝一手支在额际,看着身边趴在扶椅上默默睡去的白楚,眼底缓缓浮现出些许堪称温柔的笑意,连带着语气都宽和了许多:“好。”
宋妙仪当即红了脸,一双杏眸明耀灿烂,闪着水波纹一半,粼粼点缀着碎芒,“妾、妾谢过陛下的夸赞,只要您喜欢听,妾便是弹上一天一夜,手上再疼,心里还是欢喜的。”
一句话就将自己的真心和伤处给表露了出来。
皇帝是听出来了,也没有顺她意的打算,挥挥手,让人给她拿了敷手的药膏,顺便就把人送出去了。
宋妙仪自然不甘愿,软玉撒娇着哀求,却没从帝王处博得一丝联系,委屈地抿了抿红唇,怏怏不乐地退下了。
从太极殿出来,她先是去找了德妃。
当德妃问起她陛下的状况如何,宋妙仪不敢实话实说,她眼下是后宫这些嫔妃中最特殊的,去太极殿求见的人里,陛下只召见过她。
宋妙仪可不愿将这份特殊抹去。
让人知道陛下是让她进去了,却也只让她弹琴听,到底还是没见着陛下的面,说出去,原本是后宫最得宠的嫔妃,转眼就要变成笑话了。
宋妙仪眨了眨眼,低声将皇帝身体虚弱尚在病中的话又说了一遍,左右只听声音,陛下确实不如过去沉稳康健,她这也不算说谎了。
德妃自是半信半疑,索性她早也知道就算皇帝要坐下也不会在宋妙仪前露馅,所以心底也没多少失望,反而问她:“你就没在太极殿看见什么人?”
宋妙仪满眼茫然,奇怪道:“什么人?”
“你知道从沈家和离的白氏,白楚华么?”
宋妙仪一张俏脸瞬间暗沉了下去,白楚华此人她哪里不记得,当初要不是她,她跟陛下之间就该有个最完美的初遇。
“您是说白楚华进宫了?怎么可能?”
不过是个和离之妇,哪堪攀皇家的门。
在宋妙仪的不敢置信中,德妃却轻飘飘地承认了:“哪怕白氏如蝼蚁一般,只要得了陛下的青睐,照样能飞上枝头变凤凰。据本宫所知,陛下尚在病中就因惦记着白氏而将人领进宫,私藏在太极殿内……怎么?宋嫔你竟是没见过么?”
宋妙仪面色苍白,后知后觉地想起在余音袅袅的乐声中,有几声细碎的轻笑声,清聆悦耳,怎么也不像是陛下的声音。
她当是满心满眼都装着陛下,想着自己要怎么才能夺得对方的心,那轻微的几道声响混杂在乐声中自然是被她忽略了……所以,原来那是白氏?“
脑海中克制不住地开始回想起那种清艳明媚的笑脸,无处不精致,更难得其中楚楚风情,乍然一笑,最美好的春光霎时间也被称得平淡无光。
宋妙仪苍白无血色的面容上,在眼眸嫉恨不忿的衬托下,显出阴沉暗淡的神色,“陛下喜欢的,是她么?”
德妃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她一眼,多少有点可惜。
陛下多年冷情,对待后宫有过宠的也有过爱的,但多是转瞬即逝,快得让人忍不住怀疑他一开始就没有多少真心。
仔细回想起来,也唯有多年前的阿琅特殊些,当初她连带着腹中胎儿双双离世时,陛下可是动了真怒,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