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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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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大夫又说她体质特殊,缠绵病榻总不见好,不敢用猛药,就用药性温和的药慢慢养着,已经好上许多了。”

然后想到她口中的信,眉心微皱:“你说的是什么信?”

白楚这才展开手心里皱巴巴地信纸,茫然道:“就是这封,不是大哥给我送过来的么?”

白子稹接过来一看,眸光触及上头的字迹,眼底仿若有锐光闪过,字迹的主人没有掩饰的意思,他一眼就将她认了出来。

“这是音华的字迹。”

白楚一怔,忙道:“长姐也回来了啊?”

“嗯。”白子稹道,“音华是前几日才回来的。”他不好在背后议论妹妹的是非,便委婉着说,“母亲不愿让儿女为她的病情忧心,音华也是回来后才发觉的。”

白楚轻轻舒出一口气:“原来是长姐给我传信的啊。”

“是我的错,对母亲的境况太漠不关心,这么久也没回府看一眼,是我不孝了……”

白子稹边同她并肩往张氏的院子走去,边劝她:“楚华,不说母亲的病,你平日常常往府上送些布匹药材,时令好物,我知道你心思纯孝,旁人自然也不会误解你。”

白楚抿唇笑道:“其实只要大哥相信我,我便满足了。”

白子稹微微一怔,黑眸缓和了些,语气温和:“你是我妹妹,我自然是信你的。”

他算起来也是受张氏冷遇的一方,只不过自小在祖父身边长大,见识眼界渐长,对这些内宅小事、兄弟姐妹间争风吃醋的琐事便懒得理会,也是直到察觉白楚与他印象中截然不同的性格,深觉错过一个理想中温柔娇俏的好妹妹,白子稹遗憾之余,才对内宅也不由多放了心思。

这么一细察,以白子稹的眼力,自然能看出张氏对白音华和白楚华,真心与假意的区别,只是一个是他的母亲,一个是他的同胞妹妹,白子稹不好严加斥责,理所当然的,再对上白楚华便多了几分维护的心思。

也不知,音华特意写信将楚华引回来时是为了什么。

白子稹面容冷静中带着几丝柔和,静静听着白楚说话,心底却暗暗生出了戒备,早在他将安王和白音华逮住私会时,他就察觉了这个妹妹所图甚大,心思不浅,弄不好便要掺和进权势纷争之中,给整个家族带来祸事。

“楚华,”在临踏入张氏的院落时,白子稹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黑沉的眼眸定定地看着她,“等会儿若是母亲和音华要你去做什么,你不能单凭一时意气便答应了,先拖延着,之后告知于我。”

“你已经出嫁了,白府上的大小事理应是我的责任,不该成为你烦心牵挂的事,知道么?”

白楚仰头看着白子稹严肃到有些刻板的俊脸,唇边自然而然便扬起一抹笑来:“大哥,你放心吧,你信我,我当然也是最相信你了。”

白子稹略微不自然地别过脸,他不过随意的一句话,倒换来她的“最信任”,怎么想都是他赚了。

“好了,外头风大,先进去吧。”

张氏果然是病了。

白楚问安后,眸光不经意间在张氏苍白发黄的脸上轻轻扫了一眼,女子装病,也不舍得把自己往丑了化,总要弱不胜衣,楚楚可怜的才好。

而张氏这会儿,神态虚弱,面容消瘦,靛蓝祥云镶碧玺的抹额也当不出她眉宇间淡淡的颓败之色。

她不仅是病了,恐怕还病得不清。

白楚觉得她这时候得抹抹泪才算应景,可要是为着张氏浪费情感,怎么想都不值,她反倒是笑了笑,柔声道:“我本以为母亲怕是病入膏肓,卧床不起,来的路上心慌极了,将重重可能的恶果都想了一遍。如今见着您还能同楚华说话,这颗心才放下来,总算老天爷是开眼的。”

张氏慈爱中透着关怀的情绪才刚刚释放到一半,就被白楚这番话刺得僵在了脸上。

怎么,合着她还盼着自己病得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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