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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是,他们保证太极殿是铜墙铁壁,不该传出去的消息一点也传不出去,可怎么就让周指挥使撞上了?
索性周指挥使也是受陛下重用信任的,想必能明白这其中的内情,不会往外说起的才对。
小太监脸上的表情一瞬一换,哪怕他竭力克制,到底年龄小,修炼不够,这飞速变幻的思绪透过神情尽数落入殿内其余二人的眼中。
白楚眸光含笑,“这位小公公怎么称呼呀?”
常忠一激灵,扬笑恭敬地回:“奴才贱名常忠,夫人要是不介意,叫奴才一声小忠子吧。”
“那不知可否麻烦常忠公公为我去拿些茶水点心来?”
常忠只得应了,总不能让她饿着肚子等,这可是陛下看重的人,回头陛下来了,见他有所怠慢,说不准脖子上的脑袋就没了。
等着他悄步退下,偌大的宫殿中就只剩下了白楚和周柏轩二人。她漫不经心地往四周打量了一下,最后找了个自觉最舒服的位置坐了下来,还十分友好地拍了拍身边的座位:“站着不累么?”
周柏轩几乎是用匪夷所思的眼神看着她一系列动作下来,“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
“我知道啊。”白楚笑盈盈地道,“但是陛下不是不在么?”
“你以为陛下不在,就不知道太极殿中发生的事?”周柏轩锐利中透着点点讥讽的目光就差明摆着骂她愚蠢了。
“知道又怎么样?”白楚浑然不在意,抬眸坦然对上他的视线,“陛下心怀宽广,可容纳天下,难不成还会因为我累了坐一会儿就问我的罪么?”
“你……”周柏轩气极,又不能驳斥她的话,仿佛是说陛下多小心眼似的。
瞧他气得脸都红了,融化了眸中的坚冰,眼波流转,星星点点的光芒落在俊美的面庞上,别有几分令人移不开眼的昳丽之态。
对着长得好看的人,她总是很有耐心的。
白楚缓缓起身,笑眼盈盈,主动上前,试探着想拉住他的手臂,周柏轩神色一怔,却也没挣脱她的动作,反而无意识顺着她在铺了团锦花样细绒厚垫的紫檀木椅上坐了下来。
她面上的笑意更深了,“看吧,坐下后是不是觉着脚上都有些站麻了?现在舒服吧?”
身为羽林军,平常值班的时候站上一天也是有的,况且习武之人,若是连几个时辰都站不住,那这身武艺也算白学了。
周柏轩侧头瞥了她一眼,到底没说什么。
这时,常忠身后跟着一纵宫人鱼贯而入,个个手上都端着糕点小食。
常忠口才伶俐,不一会儿就将这少说十几盘的点心都介绍了个遍,最后才奉上茶,连茶盖都藏不住底下的沁著茶香,芳气悠远,清冽怡人。
等着他一一介绍完,带走多余的宫人,重新退居宫门外静立,周柏轩抬眸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果真是我小瞧了沈夫人,如今这太极殿您竟也能来去自如了。”
“周指挥使客气了,”白楚勾唇轻笑,缓缓端起茶碗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溢过喉咙,齿颊留香,“我是不敢当的。”
周柏轩见她满不在乎的模样,脑海中划过沈家车架在京郊遇袭一事,心头猛地窜起一股火苗,还来不及想明白原因,嘴动得比脑子快,脱口道:“你自持聪明,怎么一点警惕心也不带?皇宫中处处戒备森严,让你去哪里就跟着去,也不想想,冒然进太极殿是多大的罪名?”
白楚怔怔地望着他,直到周柏轩冲上脑仁的热意褪下去,眉心微微拢起,他少年时候也是鲜衣怒马,只是骤然一场变故,五年来他自认已经将少年意气统统压制了下去,寡言少语,气势冷厉,自周柏轩受命统管诏狱,身上的凛冽寒气越积越重,连久别重逢的生母,乍然见着他都不敢接近。
所以遇到一个即使他对她下了杀手,却仿佛也从没因此害怕或者畏惧自己的人,才不知不觉间放松了心神。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