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手
尽散,温润清朗。
“真是拿你没办法。”
白楚这时候哪瞧不出来他是故意做戏激她,随手将怀里抱着的暖炉扔了过去:“二哥!你的君子之风呢?怎么能这样逼我?”
沈玧之从容地接住她扔过来的暖炉,顺手抱近怀中,淡淡温暖沁人的馨香闯入鼻翼,他微不可见地怔了怔,宽大的手掌环住小暖炉,指腹沿着镂空雕花的围边轻轻婆娑,那点暖意仿佛直窜到心口处。
多冷心冷肺的人也该被捂暖了。
沈玧之唇边笑意越发温和,也不再逗她,转而将这几日他说查到的线索一一同她说了起来。
“最大的嫌疑人便是白家大小姐。”沈玧之最后总结道,“她与你有怨,又因着和安王私相授受,见不得沈蓉嫁入王府也是理所当然。”
白楚黛眉微蹙:“可是上回大哥给我传信,说是白音华已经被禁足了,在选秀之前不会让她出芳菲苑的门。”
“他这样生气,肯定是发觉了白音华和安王私下来往的时,说不定还正好抓住了他们暗中私会……”说到这儿,白楚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同样偷偷摸摸、不请自来的沈二少爷。
沈玧之泰然自若地对上她的目光,似乎没听懂他的言下之意,还气定神闲地往下问:“所以呢?”
白楚在心底感慨了一番他的厚脸皮程度,面上神色自然,莞尔笑道:“所以,白音华从哪里找来这么一列训练有素又身份隐蔽的人供她驱使,陪她玩起小打小闹的恶作剧?”
没错,白音华叫人半路堵住她们,碍于长公主不敢做什么大事,只能意思意思吓唬她们,在白楚眼中只是小打小闹,对沈蓉来说却不是。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小姐,当着亲人长辈以及奴婢护卫的面,被大咧咧从马车上拖下来,被外男触碰有损清誉那还是小事,关键是这份屈辱和恐惧,对一个少女来说,如同一场惊骇绝望的噩梦。
沈玧之淡淡道:“估计原本也是想放出一些似真似假的流言,即使有圣上口谕,一个没了名节的女子,自然不能入皇家的。”
白音华这是逼着沈蓉去死啊。
真不愧是一家人,那是在国宴之上,安王不也明明是他自己不愿纳沈蓉,却非要从她身上找原因。
白楚沉默了一会儿,忽而道:“那我呢?”她知道,白音华恨她恨得也不轻。
沈玧之叹道:“她现在不敢动你。”这也是他为什么会疏忽的原因。
白音华要想法子嫁入安王府,出身已经让人诟病,名声上就必须得至善至美,还要白璧无瑕。
这时候如果白楚遇见什么意外毁了名声,到底是白家的姑娘,白音华想从风言风语中脱身是不可能的。
所以在她风风光光嫁给安王为安王妃之前,白音华可能比白楚华自己还要担心她会不会闹出什么丢人的糗事连累自己的声誉。
“唉,”白楚被膈应坏了,她相信她的存在在白音华看来也是挺膈应的,“我真不喜欢她!”她嘟着嘴,任性中带着点娇蛮地说。
沈玧之笑眼中满是柔色:“楚楚不想再看见她?”
语气清清淡淡,白楚却怎么都觉着他这问话十分危险,“二哥觉着,安王怎么样?”
这倒把沈玧之给问住了,良久才出声回道:“是个人物,可惜……”
可惜是个恋爱脑。
白楚默默地将他未尽的语句给补充完:“所以,二哥会帮我报仇的对不对?”
沈玧之不假思索地点头:“白音华此次用的人手多数就是安王在京中暗藏的细作,此次圣上下旨命刑部和大理石协助京府尹破获此案,我随后派人透露些许消息过去,即使安王及时断尾,那一丁点蛛丝马迹,也足够让他元气大伤了。”
安王最大的倚仗就是他在暗而别人在明,只要戳破了他的野心,不用旁人做什么,皇帝就要想法子要打碎他的底牌。
白楚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