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伍
转变而感到欣慰欢喜。
缘一不会说话,向来也不会拒绝任何人说的话,岩胜一来,他就依他言安静地玩着各种各样的游戏,也不管无不无聊好不好玩,所以有时候玩得最开心的反倒是岩胜自己。
无聊的午后,他们玩得最多的是双六。
大多时,眼见缘一要输了,神黎就站在缘一那边帮他摇骰子,这种可以作弊的把戏神黎自然比岩胜强得多,摇没几轮一下子就赶超他了。
对此,岩胜一直控诉神黎偏心,但是神黎却说:“如果缘一输了,这场游戏就结束了,我只是希望你们能玩得再久一些。”
闻言,那两个孩子一下子都安静了下来。
与岩胜不同,神黎基本不受继国家那些条条框框束缚,有时候玩得累了晚了,或是真的无聊了,神黎就会在缘一的小阁间里睡下。
而缘一从来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拒绝。
神黎半夜与他相对而卧,继续给他讲她知道的故事。
讲着讲着,她突然想起继国夫人说过,缘一十岁后不管怎样都会去寺庙当僧侣。
可是当僧侣多无聊啊,神黎觉得太乏味了,就兴致勃勃地问他:“你想去当僧侣吗?”
问这话的那一晚有着月光幽冷的天,神黎开了窗,于是那清冷的月色从窗外静静地爬进来,倚着桌角,靠着门扉,亲吻着那个孩子的眼角。
他没有回答,只是安静地盯着那阁间上的木梁,神黎不知道他是在思考还是纯粹在发呆。
当然,到最后神黎也没有得到答案,那个孩子空无一物的瞳孔仿佛连月光都无法照进去,若不是是火一般的色调,神黎看去时会觉得那就是两抹漆黑无光的黑洞。
也是那一刻,神黎觉得比起当僧侣无聊,或许缘一这孩子更让她乏味也说不定。
因为不管做什么,那孩子都很少回应,像个乖巧无神的木偶,日复一日地活着。
这让向来不甘死寂的神黎觉得有些挫败。
但是神黎也并不觉得生气就是了,他不说,她就自顾自地笑:“如果你不想当僧侣的话,要不要和我走呢?”
或许说这话是有逗弄开玩笑的成分在的,神黎笑着想。
毕竟忽悠一个孩子去当海盗什么的,怎么说也是罪大恶极啊。
但是那个孩子却突然转过头来看她。
彼时,神黎正侧着身躺在另一床被子里撑着头看他,他这猝不及防的一转,仿佛一下子将方才那笼罩在他身上的光都带到眼里了一样。
那光闪闪烁烁地亮,像星星点点的流萤。
他看了她片刻后,突然拿被子盖住了自己的半张脸,神黎觉得奇怪,但那孩子再没了反应。
所以神黎也就把这件事当成了个无伤大雅的小插曲,转眼就忘了。
这些天,神黎没事就折腾岩胜练剑,有一天练完后,岩胜偷偷告诉神黎说他想给缘一做一根笛子。
神黎问他为什么想做笛子,他说缘一不会说话,但是吹笛子就会有声音,这样的话有什么事吹笛子他就能听到了,然后他就会赶过去帮他。
起初神黎觉得岩胜这个说法是在开玩笑,但是他认真的神色好像在说这是真的。
到底是小孩子,天真得可怕。
于是,神黎打趣他说距离远了又怎么能听到呢?
闻言,岩胜一愣。
许是神黎的笑容有些薄凉了,他不服,便倔强地反驳神黎说他们是双胞胎,别说吹笛子了,就算远隔天涯,只要有心,就能心心相通心有灵犀。
神黎没忍住笑了出来,突然觉得岩胜这个平日里挺聪明的一孩子也会有这样一股傻劲啊。
但是神黎不再反驳他,任由他去做那只笛子了。
神黎看着岩胜高兴地跑远,侧头一看时却见继国夫人正站在走廊尽头看着他们,脸上是温柔的微笑。
神黎一愣,上前去扶她,那位夫人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