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当团宠的第八十八天

着紫黑色格纹羽织，被教徒引着，目不斜视地走进满是檀香的和室，脚步沉稳无声。

教徒把他引入室内后就悄悄退下了，有些仓皇，而黑死牟并不在意这种弱小的人类是什么想法。

他只是有一点点莫名的好奇。

童磨叫他过来到底是想干什么？

如果只是存心戏耍……

他不介意让他长长教训，知道什么是上下有别。

他可不是猗窝座。

黑死牟想到童磨随心所欲的行事风格，不喜地皱眉。

他气质冷峻，束起的马尾随着步伐摇动，散落额间的碎发掩盖他额角的痕迹，却盖不住脖颈上火焰般的斑纹。

“啊呀，是黑死牟大人吗！终于来了呢，我可是等的很辛苦呐！”

黑死牟听到童磨欢快的

声音响起，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他没有搭理童磨，笔直站在原地，观察着周围。

和室的墙壁上绘刻繁复精美的金色莲花，层层叠叠的帷帐隔绝开他的目光，华美的屏风前坐着一个格外眼熟，也格外讨嫌的人影。

他冷着脸拉开了帷帐，穿着教服的青年盘腿坐在榻榻米上，笑吟吟地把玩着金色莲花扇，望着他，白橡色的长发不束半分，柔软蓬松地铺满榻榻米。

最重礼教的黑死牟狠狠皱起眉头，分外看不惯童磨这副随意的模样，却在看到他身后时——

他额角猛地暴起了青筋。

不相信，愤怒，喜悦，憎恨，思念，痛苦，自卑……

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疯狂地涌向他，涌入他的血液，挤入他的骨髓，顷刻间让他产生了无法呼吸的错觉。他简直忘了眨眼。

是她吗……

是她吗？

——阿绮。

熟悉的少女像只猫似的安静地蜷缩在童磨的背后，睡得安稳。

童磨白橡木般温润的长发盖住她的身躯，她蹭在他的身上，双手抱住他的背脊，双眼闭着，呼吸均匀，白净的脸蛋乖巧又甜美。

可这乖巧是给童磨的。

嫉妒宛如毒草，在心中疯狂地生长，黑死牟在刹那间不受控制地变成了鬼的模样。

俊美的面容上，三双诡异的血红色瞳孔，带着瘆人的神色直勾勾地凝视着睡梦中的少女。

黑死牟开口，声音低低的发哑，是命令的口吻，“童磨，告诉我，她是谁？”他展露出来上弦一的冰冷。

万世极乐教教祖笑容不变分毫，只有七彩色的眼睛里流露着兴味。

“哎呀呀，黑死牟大人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他轻飘飘地说，宛然不在意自己惹怒上弦一的后果，“还是，您想要她亲口告诉你呢～”

亲口告诉？

不……不行。

黑死牟攥紧了拳头，想到了自己现在的模样，还没来得及警告童磨，俞绮就被他们的交谈吵醒了。

因为失忆的缘故，她的睡眠很浅，很容易被吵醒，也格外喜欢睡在童磨身边。

童磨一贯纵容她，每次都任她贴着自己睡觉，只是总爱兴致勃勃地观察她的睡容。

像是看到了一只自己跑来的小猫咪般新奇，也像

是爱惜地抚弄着属于自己的珍宝。

俞绮睁开眼，靠着童磨坐起身，身上白橡色的长发纷纷滑了下去。

她看向了黑死牟，那双眼里并没有黑死牟想象中的害怕。更多的是一种看到不同的好奇。

俞绮没有贸然开口问他是谁。

她摇了摇纤细白皙的腿，爬起来，也学童磨盘腿坐着，被教祖笑着旁若无人地纠正坐姿，乖乖地由着他捏住手臂摆弄。

在这段时间里，她一直看着他，莫名高兴地弯起嘴角笑，眼里温温柔柔的，像是被颜料调和过的阳光。

黑死牟心里不自觉放松了些。

他无视了童磨讨人厌的笑容，目光生涩地慢慢放柔，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