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迟来的审判(上)
杀,此事如果为真,老夫,老夫一定要上奏朝廷,诛其九族!”饶是见惯了人间黑暗的官场老油条,丁谓也无法容忍韩青所说的罪行,气得用手力拍桌案。”此事证据可否确凿?如果有确凿证据,不用再等王经略的指示了,老夫这就跟你去救人。也不用再去攻打什么海仓镇的纯阳教分舵,老夫这就跟你一起带兵直接去抓了正主,免得他有所警觉,抢先一步消灭罪证!”
“下官悄悄将严府的管事、书童,都带在身边了。丁枢直,等会我当着您老的面儿,再提审他们一次。也请您老,替我做个见证!”韩青想了想,正色回应。
丁谓闻听此言,立刻就明白,韩青先前说的应该全是实话。然而,为了谨慎起见,他仍旧轻轻点头。
如果案情涉及大批量贩卖人口,参与者,就不可能只是几个胆大包天贼子了。
水师中其余将领,地方吏员、差役,甚至几个县的县令,州的太守,都有脱不开的干系。
换句话说,当地官场,已经彻底烂透,无药可救!
马上就要同时面对如此多敌人,他怎么小心谨慎,都不过分。
而韩青,也理解丁谓的苦衷。干脆命人将聚义厅收拾了一下,改做公堂。
第一个被带上堂来的,便是严府的二管事严思仁。虽然已经两个多月没有跟严府互通消息,此子却仍然坚信,自家的主人,能掌控得住局势。
上堂之后,此人如同以前一样,只招供自己当日有眼无珠,为了追捕逃奴,冲撞了朝廷命官。对于严府的其他事情,要么摇头否认,要么一问三不知!
丁谓也是做过地方官的,一看,就知道不动大刑伺候,此人绝不会招供出任何有用信息来。然而,韩青却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就命人将严管事带到一旁,随即,又让张帆将柳家兄妹给领了进来。
那柳家兄妹,都甚为聪明。见韩青身边的位置上,还坐着一个身穿官袍的花白胡子老头儿,立刻猜到,今天真正想向自己问话的,应该是此人。故而,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回答相关问题,仍旧陈述得极为认真。
案情其实并不复杂。
柳家兄妹的父亲,乃是一名秀才,虽然还没有中举,在当地儒林中,却已经有了一些名声。特别是一手颜体字,极受同辈称道。
只是柳父不太会经营,所以家中虽然有数十亩田产,却总是入不敷出。恰好去年严府有一批家藏书籍,需要人整理誊抄,柳父为了补贴家用,便通过熟人介绍,接下了这个“雅差”。
结果,这一抄,便抄出了祸事来。
某日,柳父回家,忽然喝得大醉,对着满屋子的书籍痛哭流涕,说自己枉受圣人教诲,见到严家在光天化日之下作恶,也没勇气阻止。
而兄妹俩和他们的娘亲,问及到底是什么事情,其父一个字都不肯透漏。只说要去严府辞了抄书的差事,带着儿女去投奔远在江南的岳父一家。
第二天,柳家兄妹和母亲一边收拾行礼,一边等待父亲回家。从早晨等到日落,却迟迟不见父亲踪影。直到半夜十分,才忽然听闻噩耗,自家父亲居然酒醉后失足,掉进了严家后花园的池塘里,惨遭横祸。
柳秀才的妻子当场晕倒,兄妹在突如其来的打击下,也方寸大乱。将母亲救醒之后,兄妹俩交给邻居看顾,然后强忍眼泪,从借了马车,去严府接父亲的遗骸回家,
然而,却万万没想到,非但没能将父亲的尸体接回来,入土为安。自己却被严府强行扣留。
紧跟着,便是管事严思仁出马,声称柳父醉酒之前,不慎碰倒油灯,烧毁了严家珍藏的孤本。为了赔偿严家的损失,已经将家中所有田产,以及兄妹两人,一并卖给了严府。并且,拿出了柳父的签字画押。
兄妹俩当然不肯相信,要求去官府对画押做鉴定。二人的母亲,也去州衙击鼓鸣冤,请求官员为自家主持公道。
谁料,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