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
基于此,宁仪毫不犹豫地先进了一家理发店,将头发颜色染回黑色。
修剪短了之后吹干,他才发现原主的头发是真自来卷,这个长度的短发,发尾却还蜷着,像某种动物卷曲的尾巴毛。
给他理发的理发师建议不用烫拉,顺着这个弧度打理出一个新发型,倒也青春俊秀。
结账时店长说看他可爱,给他疯狂推销护法精油和发膜,限时打五折,宁仪拒绝了。
凤凰是爱惜羽毛爱臭美,但凤凰不傻。
对店长来说,他再可爱也没钱可爱不是。
不过美貌还是有用处的,起码被拒绝后,店长没好意思对他摆臭脸,只瞪了一眼给他剪头发的理发师,埋怨他没有先洗脑做好推销。
宁仪对那个一脸无辜的理发师漾开一个蜜糖般的甜笑,理发师一怔,害羞地偷偷塞给他一张会员卡。
宁仪只迟疑了一秒,揣好会员卡,绕着顶层的服装店逛了一下午。
这个时节,该上新的都上新过了,再晚半个月就该上夏装了,服装店永远比时节早走至少一个月。
好处就是,有个别服装店开始打折。
宁仪从没对买东西精打细算过,什么好的都是别人捧到他面前,所以他看好东西的眼光有,但省钱的能力,没有。
打折的衣服他一件没看上,挑挑拣拣买了两件衬衫、两件外套搭高领毛衣、以及一件V领毛衣两条长裤两双鞋,就已经花去了不少钱,最后宁仪捏着显得十分单薄的银行卡,逛了逛之前不愿意看的运动鞋店,捡着能看的买了两件卫衣、工装裤搭了一双运动鞋。
一圈逛下来,卡里就剩三万不到。
宁仪下了楼,顶层下面一层都是珠宝首饰钟表店,宁仪若无其事地逛了几家店,一样没买,但因为他出色的外表气质和视金钱如粪土的睥睨姿态,导购都纷纷认定这是个大户,络绎不绝地上前推销。
宁仪摆出嫌弃的眼神推了一个又一个,心痛如刀割地离开了。
大部分的他确实不喜欢看不上,但有几个,比如其中一个店主拿出的镇店之宝——一块镶满钻石的手表,宁仪盯着那美妙的颜色净度和切工,眼睛都挪不开,但看了看那个天价数字,他淡淡地点出了几个肉眼难察的瑕疵,更让店主认定他是某个身价亿万的富豪之子,端出香槟招待,小心逢迎。
宁仪摆摆手,但笑不语,深藏功与名地离开了那家店。
换做以前,这些珠宝确实不足够吸引他的眼球,但他现在堕落了。
对于龙凤,珠宝华饰本来就是不可抗力。
镇定了悲痛的心情,思念了一下自己的父母兄姊,宁仪回到家,换上新衣服,又出门挑了一家看起来不错的饭店,一个人订了包厢点了五个菜,两道肉菜两道素菜一道汤,吃饱喝足后,面对着剩了一大堆菜的宁仪面无表情毫无意识地又看了看卡里的钱,后知后觉地想要不要节省一点。
但其实他现在已经很节省了。
才五个菜。
端茶送水的服务员小姐姐一直以为这个包厢会有宁仪的朋友来,在楼梯口等了很久,等到宁仪吃完出来结账,才红着脸目瞪口呆地目送人远去。
回到家时,天边泛起入夜的蓝紫,淡淡月光如水,清清凉凉地洒下来,宁仪一进门,就看到了严婵,以及坐在沙发椅上的韩清酒。
“小宁?”严婵迟疑地叫了叫自己的儿子。
虽然是从自己肚子里蹦出来的,眉眼里还有自己的影子,但严婵还是有些怀疑这个长身玉立眸光湛湛的少年的身份。
平日里,不是她出门找朋友找情人,就是宁仪出门工作或鬼混,总之很少能碰上面,今天早上她也只是匆匆一瞥,没顾上细看,但现在一看,简直怀疑有人冒充了自己儿子。
宁仪在门口明明只是稀松如常的站着,偏偏身形仪态都是惯有的高不可攀,让她不自主地想到宁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