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撺掇
们突然前来说这些有的没的,现在整个燕城书院应该都知道了,所以不必担忧自责。身体不是自己能控制的,虽然我也想和各位讨
教,现在看来却是不能了,只能等下次了。”谢毓语气里满是遗憾,身体却很诚实,他动作娴熟给自己泡了茶,还不忘给外甥倒一杯,哪有一点旧疾复发的样子。
“看来文青先生是怕了,和传闻中的不同,您……甚是谨小慎微。”
说话的是拄着拐杖的男子,他很瘦,眼窝塌陷,只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阴沉感,说话的时候更是如此。想到他是江南八大书院其中之一中的先生,裴宴觉得无比庆幸。
虽然说以貌取人不对,不过不管是衣着、表情、还是说话的态度都表明这位先生性格中的保守和严厉,这就是书院中最传统的那种先生。这位先生要是在东临教原主,肯定是水火不交融,要真是那样,他在长安的“英雄”事迹肯定要再添几笔。
“肃勤先生亲自前来亦是我完全没有想到的,晚辈可担不起您使用敬称。按理说我该第一时间问您好,请您安,但是想来肃勤先生并不希望被点名身份吧。”谢毓坐正,语气郑重了几分,却是一把撕破了对面几人最后的遮羞布。
“你认得我?”肃勤先生到还能端得住,不过微微放大的瞳孔还是昭显出他的不自在。
“五年前,我前往江南游历,曾参加当时的流水曲觞盛会,与多位先生都打过照面,只是没有点明身份。当时肃勤先生当时一首《野菊》,艳惊四座,在下到现在还记得先生的品节,远离世俗闲云野鹤,却没想到再见面却是在此情此景。”
不管再怎么美化,江南八大书院联合起来上门挑衅雁城书院是事实,除非此文比上出现惊艳绝世之作,又或者出现惊艳天下之大才,否则这次文比不管谁输谁赢,江南八大书院在未来几十年都要为人所议论诟病。这么显而易见的道理,他们焉能不知?却还是来了,为名?为利?还是为其他,总归是有所求,不然不会出现在此处。
谢毓的语气里充满遗憾,亲眼见证一个品行高洁的先生放弃他的毕生追求,向世故妥协,始终悲哀。这种伤心和心酸只有他们懂得,
是另一种层面的感同身受。
那几位离开的时候,活像是老了五六岁。
舅甥两个没有下罗汉榻,他们两个都病呢,下什么下。
裴宴现在有非常多的问题想请教,虽然刚刚他已经脑补衔接了很多,但还是听得一头雾水,需要舅舅回答。
谢毓却人走后第一时间吩咐人赶紧把晚食端上来,回神和裴宴说话:“这几个老家伙都是人精,这一趟上门也不知道具体想干嘛,费了这些时间,说的都是一些无用话。看你刚刚一杯水一杯水喝下肚,没有水饱吧?”
“舅舅,你一开始就知道他们是人撺掇来的?”裴宴接过红昭递过来的帕子擦手,好奇的问道。
“江南八大书院虽被称为八大,名噪一时,这些年却日渐衰落,不管是教学理念,教学方法已经僵化到极点,那一套能把人框死的规矩,让他们只能循规蹈矩的活着。如此破格的挑衅,岂是他们能做的出来的,既没有那个魄力也没有那个能力,上门来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八大书院这个名头,那些个老家伙可是拿命护着的,任何有损书院名声和名誉的事情都要杜绝,这次却如此决绝,说没有人指使,你信?”谢毓没好气。
“说‘指使’不恰当,以我看应是迫使。”裴宴纠正。
谢毓哈哈大笑,“金鱼儿说的对。”
“所以舅舅能不能说说书院为何会有不喜我的先生,没记错的话我是第一次前来。”裴宴突然开口。
他在长安确实得罪了不少人,首先就是顾承礼,裴宴之前就想过,如果他来雁城书院,两人不可避免的会对上。裴宴并不怕,虽然说雁城书院内不得论及家世父母,但是他也没打算隐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