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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后记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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爵位。

但谁能保证,之后太子不追究呢?

之前查抄秦王余党时,太子只是下令夺了家公军职,保留了爵位的,原以为这事就算是这样过去了。可谁想到,这冷不丁的,又突然论起罪来。

也说不定,再过段时间,东宫又议出什么来,连他们大房一家也一并处置了呢?

但程氏心中虽然这样担心,嘴上倒还是安慰徐夫人说:“太子殿下是顾情面的人,好歹咱家小妹如今是良娣。虽病着,升位太子妃的仪典一直没举行。但京中谁不知道,她是稳当当能当太子妃的。小妹总是从我们家嫁去东宫的,念及她的情分,太子殿下总会手下留些情面。”

徐夫人却摇头:“她如今都入了何家族谱了,她是不会记我们的好的。”

“她是病着,又不是不能说话。若真有心求情,她会不朝太子开口?”又说,“那个孩子心太狠,太绝情了。也说不定是她恨我们,背地里撺掇的太子如此处置我们的。”

程氏说:“阿娘万万不要这么想,我看小妹她不是那样的人。”

其实程氏心里想的是,徐家沦为如此,还不是怪公爹吗?要不是他野心太大,徐家稳稳当当的,又至于如此?

如今还该庆幸的。若当时不是大郎擅自回京动了些手段,阻止了家公继续和秦王府结交下去,如今怕不是贬为庶民这么简单,而是轻则抄家流放,重则满门抄斩了。

想到这个,程氏如今倒觉得,眼下境况真不算太糟糕。

至少命是保住了。

爵位暂且也保住了。

太子殿下……好像多多少少还是顾着大郎的身份的,并没有做得太绝情。

年底,徐执回京述职,在东宫明德殿,陈述完公务后,提起了自己父母一事。

太子阖上公文撂在一旁,严肃看向徐执道:“若不是看在杏娘和你的面子上,就你父亲之前那左右逢源的算计,以及孤注一掷的野心,孤不治他个流放罪,也得罢爵抄家。但,孤只是夺了他军职,至少留着个爵位成全他的体面。”

“但他夫妇二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对杏娘的绝情,却触及了我的底线。亲生女儿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他们倒能日日高枕无忧,与仇人之女继续做一家人。好,从前他们是没本事,没能力,找不到仇家,不怪他们。”

“但既孤把当年换婴的人找了出来,暗中传了消息给他们,何故还是无作为?他们心中,自始至终对杏娘都无丝毫的疼爱。既如此,他们又何必再承受着由杏娘带给你们的恩典呢?”

太子知道杏娘的身世,徐执一点不意外。他早猜得到,若太子不是把杏娘底细摸得一清二楚,他不会对她如此放纵的宠爱。

但他的确没想到,太子当初放徐家一马是因杏娘。而如今,又再追责,也是因杏娘。

徐执无话可说,只能道:“臣也有罪。”

太子却说:“孤赏罚分明,罪不及你们夫妻父子。只不过,日后不可再接济徐公夫妇,这是孤的命令。孤要他们也尝一尝,民间疾苦的滋味。”

之前程氏去探望二老,私下里偷偷留下了些钱,这事瞒不住太子。

徐执只能硬着头皮说:“是,臣遵旨。”

太子的意思很明确,他并没想如何刁难徐家,他想刁难的,就只是徐公夫妇而已。

也只是想让他们日子过得贫苦些,拮据些,让他们尽可能的去尝底层百姓的艰辛。

从东宫出来后,徐执去了徐家小院儿,把太子的话,原封不动转述给了徐公夫妇听。

徐夫人听后,就一直哭:“都过去多久的事了,她如今日子都这般好过了,为何还要揪着过去不放呢?得饶人处且饶人,她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非得要赶尽杀绝才好?二娘的日子,如今可比她差多了。”

“她又何必再计较这些。”

徐执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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