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喜欢我?
天气正好,街上?闹哄哄的不知道哪家?在砸场子,群架干的轰轰烈烈,破碎的玻璃,抡起的铁棍,砸断骨头的惨叫以及不知道谁报了警,屁用没有呼啸而至的警笛声。
但这一?切都影响不了郑老板,包括大脑里祥林嫂一?样一?句话翻来覆去?反复念叨的机械音。
他依旧稳如老僧似的站在酒吧前台练毛笔字。
正经得过国际奖的大师教?了一?个多月,徒弟也算争气,四个大字写的笔走龙蛇,飞龙舞风。
——关我屁事。
郑鹤鸣的小酒吧开在三不管地带,乌烟瘴气偶尔会有小混混在门口干架火拼,郑老板一?般是不会管的,除非真闹到店里。
半年前,郑鹤鸣的小酒吧在这条街悄无?声息的开了起来,一?没拜码头二没交保护费,就这样张狂的占了这条街最好的地界。
找茬的人来时郑老板正对理发有兴趣,酒吧白?天没什么人,被他不知道从?哪儿搞来些理发店的专业设备,正在与店里唯一?值班的调酒师讨价还价,能否以十倍的月工资来让他练练手。
调酒师是个挺酷的女孩,表示血可流钱可弃头发不能丢。
郑老板刚开价到五十倍,这群找茬的人拎着铁棍,顶着五颜六色的鸡毛耀武扬威的走了进来,看也没看,一?棍子刚刚好劈在郑老板买的一?堆理发设备上?。
调酒师想?,自己五十倍的工资怕是没了,她指指门口:“外面打去?。”
变故发生的太?快,看热闹的人都没聚齐就结束了,不过也不算白?来一?趟,酒吧门口的一?颗巨大柳树,上?面倒挂了三四个鼻青脸肿的“有名”混混,而戴了副眼睛,看着挺文雅的郑老板叼着根烟,搬了个椅子坐在旁边慢悠悠拿着菜刀帮他们剃头。
半个多月里,酒吧里的麻烦接踵而至,后来又来了一?个什么龙虎帮还是青龙帮的,比较惨的是,郑老板当时正好迷上?了纹身,手艺不怎么样,一?伙八个小伙子,额头纹了八个小乌龟。
动静闹得太?大,就连A城袁老手下的二把?手都看过一?次,没人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反正现在郑老板依旧全须全
尾的活着,甚至开始了新的爱好。
白?日里酒吧很是清闲,只有调酒师一?个在值班,上?面上?挂着个屏幕里正在重播这条街走到底再拐个弯,一?家?地下拳场的比赛。
调酒师是那里王牌的粉丝,翻来覆去?播放的都是这人,一?头张扬的白?金色头发,微卷,齐肩,正半垂着头,嘴里叼着根发绳,双手探到脑后拢了拢头发扎了个半高的揪揪。
他抬起头,调酒师捂着嘴“啊”了声。
不说别的,郑鹤鸣也承认这人长得确实?惊艳,五官精致的像是白?瓷捏出的偶,身形比起其他选手来说要?相?对削瘦些,但打起拳来却有股子不要?命的狠劲,大开大合,半点要?防守或是退步的意思都没有。
但在郑鹤鸣看来就很不值一?提了,这人能混成王牌,不靠技术,一?靠美色,二靠疯。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唯一?能让郑鹤鸣掀起眼皮高看一?眼的,也就是这股子狠劲。
镜头给了王牌一?个大特写,王牌的脸在屏幕里清晰分明,微垂的双眸凶狠锐利,嘴角边被撕裂的伤口,因为剧烈运动而布满汗珠的脸,发红的脸颊以及湿漉漉的跳动的额发,像是山林间高傲的鹿为了生存不得已露出爪牙,与食肉的野兽厮杀。
格格不入却又无?比契合的生存在这个捕猎场里。
郑鹤鸣被调酒师突然的“啊啊啊啊”吓了一?跳,抬头望向?屏幕,他的呼吸猛地顿了一?下,那是一?种看到美神阿芙洛狄忒从?浪花里诞生的冲击感,他不得不承认王牌的这张脸确实?绝。
叫什么来着?
哦。
曲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