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8

夜色静寂。

天空中的黑斑不断蔓延, 稀薄的月光显得越发难得。

借着最后一点亮光，季星寒骑着一辆街边找来的摩托车在黑暗中不断穿行，黑夜隐藏了他的踪迹, 让他看起来如鬼魅一般，仿佛要融入黑暗之中。

不多时, 他便重新回到跨江大桥上。

五个小混混被他用寒冰凝成的枷锁牢牢捆在大桥护栏上, 根本无法挣脱，此时, 他们正一个个满目绝望地惨嚎。

有三只丧尸闻声而来, 扑在其中三人身上撕咬，被咬的小混混很快就眼神浑浊, 表情麻木，身上凸起黑灰色的青筋, 眼看着就要变异。

季星寒挥出数道锋利的水刃，将三只丧尸收割斩杀, 头颅在地上摆成一条直线，距离精确到了厘米。稍微欣赏了一下自己的“艺术品”，视线看向还未变异的小混混。

见状, 这两个保留着神智的小混混发出庆幸的嚎呼声, 不停喊着“救命”。

“我来晚了。”季星寒惋惜开口。

小混混痛哭流涕, 连忙摇头：“不晚不晚，我们还……”

还没被咬呢！

但是, 不等他们的话说完, 无数柄薄如蝉翼的冰刃便飞到他们面前，犹如冰蝶飞舞，美丽却残忍，瞬间从他们身上割下一片片血肉, 鲜血再度喷涌而出。

两个小混混发出痛苦惨叫，恨不得立刻去死，这种千刀万剐的凌迟比被丧尸咬痛苦一千倍，一万倍！

这时候他们才知道，季星寒口中的“来晚了”是什么意思。

……只有活人才有痛觉，丧尸没有。

真可惜，只剩下两个活人。

那三个变成丧尸的人渣之前害死那么多无辜的人，害了人之后还随意抛一尸，竟然没办法让他们感同身受一番。

季星寒凤眸一片平静，面无表情。

等到一切归于寂静，他随意挥出一道水龙卷起护栏上绑着的奄奄一息的人，丢进川流不息的大河之中。这些披着人皮的垃圾，在世间再不留一丝痕迹。

处理完这一切，他跨上摩托车就要离开，突然耳边听到一丝异动，仿佛有什么小动物潜伏在暗处，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手中凝聚出一柄冰刃，他冷眸走向大桥左侧一堆随意丢弃的垃圾堆。

声音就是从这里发出的。

他警惕地用手中冰刃挑开染上脏污的纸箱，废弃包装袋，大片大片的泡沫垫子，一个面容惊恐的少年突然出现在他眼前。

容貌精致漂亮的少年非常狼狈，被捆着双手双脚，嘴巴上沾着好几层黑色的胶布，这让他不仅无法动弹，无法逃走，还没有办法大声呼救。

如果不是周围环境太过安静，季星寒又太过警觉，少年拼尽全力发出的求救声很有可能就会被错过。

见到有人过来，还不是刀疤壮汉等人，少年眼中迸发出生的希望，更加用力挣扎起来。

“呜呜，呜呜！”

“想要我救你？”季星寒淡淡问。

“呜呜，呜呜！”少年更加用力地点头，眼眶都湿润了。

但他也不是不害怕。

眼前这个年轻男人虽然面目英俊，气质温和，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是比刀疤壮汉更为恐怖，更为可怕的存在。

季星寒垂眸看了他半晌，忽而轻笑。

“行。”他点头。

他利索将绑缚着少年的麻绳割断，等他获得自由了，便起身离开。

一点也没有跟他交谈的意思。

少年手忙脚乱将粘在嘴上的黑胶布撕掉，想跟救命恩人说点什么，但好几天没有说话，他的嗓子又干又哑，甫一开口竟发不出声音。

不等他尝试成功，救命恩人便骑着摩托车扬长而去，影子都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