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怯

，鬼使神差地抬起手想替他抚一下眉心，快触到他的脸时，忽然惊醒，想起宁洲刚说的话来，指尖停了停，还是攥进手心里，慢慢放下来坐了回去。

余湘在不远处站了一会儿，看她完全把手放回去坐直，才朝她走过去。

沈栀转过脸看她，“同意多再借会么？”

“算是同意了吧。”余湘在她旁边坐下，“季一正在那儿一口一个姐姐地跟几个他姨妈辈的护士撒娇呢，你没看见，几个护士叫他喊的看他时那怜爱的眼神。”

想象下季一眨巴着漫画大眼卖萌的模样，沈栀弯起嘴角笑了笑，一眼转回来看见陆璟之背后淋漓成片的伤口，笑容又落下去了。余湘看在眼里，说：“医生不说没什么事么，不用太嘀咕他，他身体好着了，去年刚入冬时闹流感，我们班一个接一个，几乎都被传染了，全在吸鼻子擤鼻子，他在一个教室的病毒里，药都不吃，就靠个口罩屹立不倒。”

口罩沈栀想再笑一下，可是笑不出来，一低头，眼眶一酸，忍着一晚上没敢掉的眼泪吧嗒一下，砸在了医院走廊的地砖上。

余湘轻轻握住了她没伤的那只手。沈栀很快又抬起头来，她还在等着电话，现在也不能哭，她用力把没流出来的眼泪憋回去，余湘适时递了张纸巾给她，说：“宁洲刚说的你别往心里去，他那个人就那样，不说话时不说话，说话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他和陆璟之关系挺不错的，也是看他这样心里不舒服。”

“我知道。”沈栀拿纸巾蹭了下眼睛，点点头，“我没怨他，我就是”

就是觉得他说得对。

沈栀话还没出口，许娓娓留给她的手机先响起来，是恒宜那边的号码，她接起来，电话那头说，车已经到市总院外了。

余湘去把还在天花乱坠一顿忽悠的季一抓了回来，三个人推着陆璟之到门口，恒宜车上有人下来，动作轻而整齐划一地换床，在没惊醒他人的情况下，小心把他送了上去。

季一回去还了急诊床，三个人上车往恒宜那边出发。

恒宜离市总医不算远，一条直线两个路口的距离，何菘蓝联系得很迅速，到门口时，这边病房护士主治医生都已经等好了，又是一番训练有素地从车上换进病房里，沈栀在这个单人间里看了下，环境比公立医院的走廊好太多，智能病床体征监控沙发电视独立卫浴间一应俱全。

姓安的主治医生就跟在三人身后，绕了一圈从里面出来，门从里面被碰上，护士轻手轻脚地去安顿陆璟之了，沈栀把刚在市总医拍的片子拿出来给他看，又问了遍，“有什么问题么？”

安医生的回答和市总医如出一辙，季一又问了不少问题，他也颇有耐心，一一回答，最后语气温和地道：“按目前检查情况来看问题不大，好好将养能够很快恢复，但是保险起见，我还是建议多观察几天，如果你们认为有必要，也可以再做个更全面的全身检查。”

沈栀立即说好。

和安医生详细沟通交代清楚陆璟之的伤情状况，交换好可供24小时互相随时联系的电话号码，时间已经接近凌晨了，沈栀放不下心还想留下守一夜，在安医生再三承诺和季一余湘连拖带拽的劝说下，到底还是一步三回头地上了车。

三人回到家里时，许娓娓几人正等着他们回来还没睡，想到沈栀常住校家里不放吃的东西，几人上楼前买了两大包方便面，简彤煮了四个人勉强解决了晚饭，还留了半锅给他们仨。

沈栀没胃口吃不下去，季一和余湘连跑带折腾一晚上饿得够呛，三下五除二囫囵吃了，没力气再多说话聊天，各自冲澡洗漱了下随便找地方睡了。

沈栀一只手不能沾水，浑身又和泥带血的，落到最后，慢慢洗干净出来，已经快要两点了。余湘三人在卧室里已经睡熟了，她抱着被子出来，蜷在沙发上睡了一宿。

她这觉睡得也不踏实，梦里兵荒马乱的，好像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