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上,他当着余念的面与常家划清界限,嘴上说着一别两宽从此两清,背地里却还做着偷鸡摸狗的勾当,一点点榨取常清的最后一点利益。
真的是恶心。
-
余念端着比萨出来的时候,陆知秋正在给纹身枪换打雾头,阮程趴在纹身椅上休息,像条奄奄一息的老狗。
陆知秋抬起头,声音从口罩后传来:“怎么去了这么久?”
“接了个电话,外公外婆打来的。”
余念走到两人身边,将盘子往前一推:“叔叔,吃比萨吗?”
阮程愣了三秒,才反应过来这声“叔叔”喊的是自己。
“我靠,小妹妹,不是吧?”阮程垂死病中惊坐起,指着陆知秋,声音颤抖,“我比陆知秋小一岁,你喊他哥,却喊我叔??”
余念捂着嘴,毫无诚意地“啊”了声:“不好意思呀,你看上去比较成熟。”
阮程气哼哼地倒下:“你喊我声哥,我就原谅你。”
“哐当”一声,陆知秋将换下的针头扔进铁盘,慢条斯理地接通纹身枪的电源。
阮程听到声音,条件反射性地缩脑袋:“不用了不用了,姑奶奶你别喊我哥,喊我名字就好。”
余念:“……”
陆知秋瞥了眼阮程,关掉纹身枪,语气平静:“我试个枪,你慌什么。”
阮程:“……”
我慌什么你心里还没点逼数吗??
死,妹,控。
阮程性格好,爱说话,很快就与余念熟悉起来,在交谈的过
程中,余念得知他和陆知秋是高中同学,后来又同去一个大学读书,连宿舍都是同一个,用阮程的话来说,他俩的兄弟情非常深切。
余念瞄了眼阮程肿了一块的手臂,对他口中的“深切感情”表示怀疑。
“别看陆爷天天待在白夜堂,平时不是扎皮就是画画,人家可是个正儿八经法学生,”阮程说话很有意思,和说相声似的,“他那时候是我们系里第一名,所有人都以为他以后会当大律师,过不了几年就名震魔都的那
种……没想到毕业以后居然学了纹身,去参加了个什么PTA纹身大赛,拿了个全球冠军——得,这回是名震全世界了。”
余念:“……”
阮程休息了会,缓过劲来:“念念,你平时学习上有不懂的尽管去问陆爷,人可是大学霸。”
陆知秋摘下口罩:“她比我聪明,不需要问我问题。”
“谁说的!”余念捧着比萨不服道。
陆知秋挑眉:“那你有什么问题想问我?”
这可是个了解陆知秋的好机会,余念咬了口比萨尖,想了想:“哥哥,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学纹身的啊。”
“……大学毕业以后,”陆知秋没想到余念会问这个,顿了顿,“不过我小时候就开始学画画,有基础,所以上手比较容易。”
余念“哦”了声,问:“学纹身难吗?”
陆知秋道:“不难,也就那样。”
和陆知秋一样,余念也是天赋型选手,所以对陆知秋的话没什么感觉,倒是一旁的阮程听不下去了,夸张地喊:“不是吧,就那样?陆爷你可真谦虚——学生时代门门考一百还和老师说‘没有啊我觉得卷子不难’的学霸就是你这幅嘴脸。”
余念:“……”
感觉有被冒犯到。
“学霸不长我这样,她才是学霸,”陆知秋冲余念扬了扬下巴,“她期中考试全科满分,一中第一——小朋友,你觉得这次考试难不难?”
余念费劲地咬着比萨边,含糊地回:“不,不难啊。”
阮程:“…………”
要不是阮程进门前反复确认过这儿是白夜堂,他可能以为自己进入了什么门萨高智商俱乐部。
余念慢吞吞地吃完一整块比萨,抽了张餐巾纸:“哥哥,你身上有纹身吗?”
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