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将起(3)
的人,现下却是理解更深刻了些。
当初伽罗遇袭,皇帝应承了给伽罗一个交代,而他当时是已经心里有数是什么人动手的,所以他找理由挨个敲打训斥了一遍,毫不留情的下手斩了他们一部分羽翼,这事便也就这么了了。这一段当时季无忧是知道一些的。但是现在从皇帝口中出来,就显得他很明察秋毫一般。
他根本无所谓给伽罗讨回公道,或者说,即便做出样子,也只是顺便。他所憎恶的,是他们翅膀硬了,敢在天子脚下动手,不把他放在眼里,而非因为伽罗本身遇险,这一点,她亲身经历,再清楚不过。
这一场袭击,并没有在皇帝心里留下太多波澜,或许有,然而他剪除部分势力,对方再俯低做小一段时日,这件事当然也就随风消散了。
然而并不能如此。季无忧思索着,皇帝的性情已经一清二楚,他的想法也已经摸透,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得多了。
明世隐这个身份给她带来了极大的便利,那么她当然得好好利用,相比于伽罗或铠,这个身份更好去影响皇帝的想法,且不着痕迹。
而现在这个时候显然不错,季无忧并没有再说什么刺激皇帝的话,皇帝也自以为是相谈甚欢,气氛良好。
皇帝在试图从他那什么都没有做过的事情里,挖出自己的功绩来。至少如果季无忧一无所知,只听一面之词,不联系所知细想的话,这么听着皇帝虽然不说有如开国皇帝那般的本事,但也算个仁君的。
他在询问季无忧对他的印象,其中他似有似无的向季无忧暗示了,他近些日子身子不太爽利。身子不爽利跟她说什么?找太医啊?
“前些日子夜观天象,偶有所获。”季无忧并没有搭话,她的目光落于天际远方,突然淡淡说道,周身那种虚无缥缈的气质,似乎又增了几分。
“国师大人请讲。”皇帝果真不再说起其他,端正了态度道。
“于京都我不会久待,此事你已知晓。”季无忧并没有听他的话立刻说起,反而语调很慢的说起另一件事情,皇帝点了点头,没有打断的意思,她便也继续说了下去:“当年你四处寻我,我颇为感念,临走之际,给了你三个锦囊。”
“国师大人的锦囊预料先机,为朕避过好几场杀劫,带朕走出困境,朕甚为感激。”皇帝立刻表明了态度。
提及了这个,她却又不继续说下去了,皇帝看着她的神情,很是紧张,便连她一点表情的变化似乎都不想放过。但她的表情就是......没有表情。
“陛下心如明镜。”季无忧摩挲着自己的指节,放慢了语速,有一种慢条斯理的感觉。她这话并不掺假,明镜是明镜,但是皇帝这个人就很一言难尽:“然明镜若久不拂拭,也难免会被尘埃所覆,蔽了眼目。”
“国师大人此言何意?”皇帝神色大变,又沉下了脸色,慎重询问道:“您是在暗示什么?”
是在暗示,却又不能提醒得太过明显。皇帝毕竟多疑。明世隐虽然游离于朝野之外,与众人皆无利益纠葛,但与伽罗是有一些的,两人在皇帝那算是过了明路的“好友”,即便季无忧已经竭力把这一层关系洗淡成利益相关了,却仍怕皇帝联想。所以她不可做得过分明显,平白坏了一步大好的棋。
“有些话,不可多说。”季无忧侧过头看向皇帝,意味深长。说完这话,她便直接下了逐客令:“今日便到此为止了,陛下请回吧。”
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皇帝当然也没有再说什么,他面色沉凝,思索了半晌,这才告别离开了。从明世隐口中得到的消息他还是信的,这次回去,大概会有些反应的。
季无忧叹了口气,揉了揉额头,隐约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些霍乱朝纲的妖道气质,明世隐果然有一种自带的隐秘boss气质??
她本就不需要做得太多,因而季无忧这些日子,至少众人所能看见的,就是她在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