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发
四下看了看:“前辈不在吗?”
苏兆言掀起眼皮看他一眼:“上次和人家打成那样,这次倒主动求见了?”
程漆抬手蹭了下鼻尖:“上次是我冲动了。”
实在是那老叫花子形容古怪,又一下点出陶枝,他才一下暴起。那老头的确是个高人,以他的功夫,竟然完全占不到上风。
而且,苏兆言没骗他,这老头肚子里的确有货,对北楼这种毒的了解竟然比他还深入。上次寥寥数语,程漆已颇觉心惊。
或许,他手里真的有解开北楼的钥匙。
“出去了,我也不知道在哪儿。”苏兆言放下手里的书,“怎么?”
“上次说的事,我想再问问前辈。”
苏兆言挑眉:“等不及了?”
程漆手攥成拳,目光沉静:“皇上要见她。”
这个“见”具体是怎么个见法,不必多说,苏兆言自然清楚。他盯着程漆看了一会儿,淡笑一下,忽然道:“成亲之后确实不一样了。”
程漆一怔。
“原来是飘萍,如今么……”苏兆言道,“有根了。”
程漆勾起唇:“嗯。”
“打算怎么做?”
“先找个安全的地方,”程漆手指点了点手背,“然后……还要仰仗前辈。只要能解开,命不再捏在那人手里,就没人能拦我。”
苏兆言点点头,眼中露出赞许:“当年把北楼交给你,确实没错。”他站起身,从竹窗看向后山,叹了口气:“连我这一身冷血都要热了……”
程漆也不便多扰,跟着站起身:“那我就下次再来……”
“找好地方了吗?”苏兆言忽然回头问。
即便这么多年过去,也还是没人能跟上他跳脱的想法。程漆顿了下才反应过来:“在找。”
“后山还有个小院,”苏兆言语气淡淡,“三间房,不大,我无聊的时候搭的,平时没人。你们不嫌弃的话可以过来。”说完,又补充一句:“除非有人能解开我的阵法,不然没人找得进来。”
程漆:“……”
“怎么样,”苏兆言问,“来不来?”
“……来。”程漆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好拱手:“多谢师父。”
—
“搬家?”
刚沐浴过,躺进暖和的被窝里,陶枝一头墨发还微湿,被程漆卷在手指间把玩。
“嗯,”他翻个身,搂着她滑嫩的腰身,指腹轻轻摩挲,“换个没人能找到的地方,省的你整天提心吊胆的。”
陶枝靠在他身上,动了动:“我也没有提心吊胆……”
程漆“啧”一声,手往下滑,捏着她绵软的臀肉,“天天出房门先东张西望一顿,当我看不见呢?”
陶枝不好意思地抿抿唇。
两人静静挨着躺了一会儿,陶枝轻声问:“阿婆怎么说?”
“住了这么些年,感情在这儿,肯定舍不得,但她不说,”程漆用腿夹住她,把她整个人压自己怀里,声音低沉,“连累阿婆这么大岁数还得挪动……”
陶枝用手环住他精瘦的腰:“阿婆不怪你的。”
程漆笑一下:“我知道。”
等以后尘埃落定,他们再回来。
不会太远。
陶枝窝在他怀里,乖顺地呼吸。程漆想着事情,等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她半阖着眼,都快睡着了。
他伸手摸一下她头发,还湿着,于是就找到了不让她睡觉的理由,翻身压到她身上,低笑着贴到耳边:“困了?”
声音低醇,带故意的挑逗,陶枝耳朵一痒,忽闪着张开眼睛:“……嗯?”
“头发还没干,”程漆说着,手悄无声息地探进她衣摆里,四处揉捏,“这么睡了明早又要头疼……”
“没事……”陶枝嘟囔一声,困倦得很,抓着被子盖住脸,“我睡了……”
“不行,不能让你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