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自然是男女同科,男女同...)
贺咏归叹了口气:“科举乃是一国之本,北疆这些年孤悬域外,军事财政皆由自决……可一旦开科取士,北疆与一国还有什么区别?今日东都的朝堂上骂的是韩逆,知道了消息,明日朝堂上咱们只怕连韩逆都不如了,我们又是何必呢?”
看了一眼堂外,贺咏归站起身对叶妩儿说:“我们就算要搞,也可以再等一两年。”
再等一两年,朝廷不信北疆,那就只能坐视韩家逆党一点点消磨朝中兵力财力,很快就会到朝廷不敢对北疆说三道四的时候,在贺咏归看来,如今西北和中原都不消停,正是北疆闷头向前的时候,实在没必要搞出这般风波,平白吸引旁人的目光。
叶妩儿长眉如柳叶新裁,微微蹙起却有两分位高权重的威势:“难道我们如今还要怕东都城中那些人说了什么?我倒觉得如今正好,趁着他们手忙脚乱,他们敢骂,北疆就敢撤兵。”
长孙琴双手交叠在一起,笑着说:“撤兵倒也不必,在绥州晋州一直呆着也挺好。”
“可使不得!”贺咏归几乎要给这几位天不怕地不怕的同僚跪下,“窗外风雨急,咱们何必去湿了衣服呢?直到今日,咱们北疆占大义,不失礼,正因如此,咱们才能从那些世家扒……抢……得!得来这般多的财物而不会被天下议论,元帅之前步步为营,何至于到了今日反而迫切起来?”
韦衍坐在一旁,身上盖着卫蔷的裘衣,轻叹道:“贺锦鲤所说也是老成之言,元帅,北疆缺人,我们可以另寻他法,比如建一北疆书院,从各州州学选调精英之才,从书院出来便可选官。再或者,我从中原请些大儒来游学,趁机将他们那些弟子挑着合眼的直接留下来。”
老成持重如贺锦鲤,早已退休如韦老头,说话时随口就是抢财扣人之言,可以说是很有北疆风范了。
卫蔷看看左右,问一直默不作声的窦丰:
“窦丰,贺锦鲤邀了你同来,你怎么不帮腔多说两句?”
窦丰年有三十多岁,大眼小嘴,只看面相有几分清俊,只是一双耳朵生得很大,因这一双耳朵总让他有几分无辜之态,即使做了一州州官,他身上也少有气势。
今天他做得又离负责记录的李若灵宝很近,看起来仿佛另一个在等着听吩咐的。
“我呀……唉,元帅,已经一年多了,我们胜州州府上下一个人当七八个人用,我来就是想看看能不能要些人走。”
说话时,他看向其他几位刺史,叹了口气道:“将军之前带回来的备选官,你们竟然一个也未给我留,虽然我是贺锦鲤找来的,我其实是支持科举之事的,胜州不像云州麟州,本就有些人才根基,胜州如今是连个架子都勉勉强强,别说州学根本没有,童学只有两所,县学也只有一所,想要指望胜州自己培养人才,不如等老窦我入土为安更快一些。”
一听窦丰诉苦,其他人纷纷闭上了嘴。
长孙琴怒瞪贺咏归,质问他为什么要让窦丰过来。
贺咏归也有些后悔,他只记得窦丰行事谨慎多半能同意自己所说,却忘了这家伙是个靠着愁眉苦脸到处捞好处的。
看看窦丰的愁苦模样,卫蔷笑了,她今日穿了件淡青色衣袍,手中还拿着一个铜手炉。
她不像其他人那般坐着,而是站在窗前,看着麟州州府衙门院子中还未解冻的池子。
那池子里养的鱼,从前是给卫清歌她们开荤补身子的。
“我先说一下,我是如何想的,北疆军民两条线,相互支撑,互不干涉,这就有一个问题,就是我们军队中的人才是很难流到军队之外的,善武者为将,善文者为文司,我上元节去泰阿部看,有二十多岁的大队长,有十几岁就已经想好要当将军的新兵,可我们的民政八部没有。定远军十部最近一次换主将是盖晖退下让给了卫莺歌,我不说民政八部,我就说你们这些州刺史,这十几年来,有几个心血?窦丰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