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子,莫名让人觉得怜惜。
她就是疯魔了,怜惜一个家产万贯的,还不如怜惜自己这个连孩子父亲都不知道的。
江鹤深等不到苏觅主动的话,最终还是自个儿迈腿进了门,苏觅在后边跟着,不清楚他用意如何,却见江鹤深四处打转,往周边饶了一圈后,站在厨房门口不动了。
厨房内是宋尧尧忙碌的身影,这孩子年纪不大,手脚倒是灵活,平时做事认真细致,是苏觅极为得力的助手,他现在便是在给苏觅准备些安胎的药,刚从医院配来的,还新鲜着。
江鹤深没动,一直凝着里边看。
苏觅有些郁闷了,随后她想起来,倒是在书上看过,江鹤深不说话时,双眉微皱,显然心情不佳,周遭温度便冷了几分,无端让人觉得有些可怖,说得大约就是这样的情形。
她的语气便端正起来,喊:“江总,你在看什么?”
江鹤深这回说得直接,抬下巴,指着厨房中那人说:“看他。”
他索性就开始问话了,作为孩子的父亲,江鹤深理直气壮地觉得自己是有这些权利在其中:“他睡哪里,你们睡在一个房子,还是什么?”
苏觅老实回答:“他睡客房,我睡主卧。”
江鹤深觉得这个回答中规中矩,听了不至于让他觉得生气,但也决计开心不起来,正准备矜持点头时,却见宋尧尧忽然转身,拿着手中的杯子,朝着苏觅示意性地摇了摇。
他不会说话,便习惯性地拿笑去表达情绪,这笑便有些端正,也极为扎人眼球,晃得江鹤深觉得自己有些脑壳疼,他忽然有一瞬间,极度嫉妒这个能够光明正大出现在苏觅家中的男人,或者说是男孩,两者并没有太大区别。
而他,只能够拼命掩饰心中快要抑制不住的情绪,唯恐因为这些过于灼热的东西,而被苏觅吓得更远,他因为害怕,所以不敢再朝前迈出一步。
于是便也有些后悔,后悔当初为何对苏觅做得有些极端,若是对她好一些,或许情况就截然不同。
江鹤深赖着不想走,也想体验一把宋尧尧这种待遇,正巧也有借口,便再同苏觅说:“我迷路了。”
“那找人过来接你?”苏觅给他提建议。
“不用了,太麻烦。”江鹤深在她看不到的角度眯眼,笑得便有些怪,跟只老狐狸似的,“借住一晚可以吗,苏觅。”
苏觅两字,他咬得字正腔圆,拉出去直接能当播音腔,苏觅被点到了名,立即条件反射性地站直了,姿势比练军姿还要端正些。
“借住?”她有些不太明白,“一晚?”
江鹤深半开玩笑,倒是真的想就此长住下来:“几晚也可以,就看苏小姐愿不愿意了。”
苏觅认真去看江鹤深的反应,见他当真是想在自己家中借住一晚,没开玩笑,态度显然琢磨不清,她便只好应了下来,让宋尧尧去收拾房间。
好在租住的地方大,还有多余的房间,也有一床新被子空余,宋尧尧如同苏觅的管家,做事尽职尽责,还替江鹤深铺了床,苏觅便在旁边夸他能干,宋尧尧转身,又是腼腆地去笑。
这笑实在太扎眼,江鹤深有些站不下去,心想不能丢了面,他好歹也算是个大男人,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说得便是那个道理,不能让人在苏觅面前争了宠,凡事也得亲力亲为。
他便走上前,说:“我来。”
换被褥有些小技巧,可惜江鹤深就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平时处理工作上的事情得心应手,换成这个便一筹莫展,他凭空舞了几下,心中忽然冒了汗,觉得有些大事不妙。
将赤被塞进被套,还真是件困难事,比什么开拓生意上的高端市场还要难上百倍。
苏觅见着他笨手笨脚的样子就想笑,她也不知道江鹤深这是发了什么疯,要来体验这些事,分明是根本不会做,后背挺得直,露着一副倔强又不屈的样子,还有些引人发笑,倒